慕扶兰便替他开了一副药。药庐里药材现成都有,阿大拿了方子去抓
,药很快上炉,煎了起来。
赵羲泰凝视着慕扶兰,目光中满是歉疚。
“怪我自己不小心着了凉,一点小事而已,下头的人却大惊小怪,累你大老远地赶来这里,实在辛苦你了。”
管事面露惶恐之色,不住地自责。
慕扶兰笑了笑,叫赵羲泰等下吃了药早些休息,自己便走了出去。
管事跟来出来,央求道:“翁主暂时可否留在这里?世子的身子,好容易前些时日有些起色,怪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没用,没照顾好世子,竟又叫他生了这病。药翁不在,那个阿大只会认药,不会看病,这里离城里又有些路,我怕翁主要是走了,万一若又发病。”
管事不住地恳求。
天已经黑透了,且从城中到这里,路程确实不近,还有一段水路。
慕扶兰也不想带着熙儿走夜路,且药庐里本就有她的屋,自己于这里,如同半个主人。便道:“我留下便是,你放心吧。”
管事松了口气,再三地道谢。
慕扶兰叫人将自己的屋收拾了一番,当晚带着熙儿过了一夜。
第二天清早,她去看赵羲泰。
赵羲泰已经起了身,人看起来精神尚好,但烧感,还是没完全下来。
自己是主,他是客,又知他从小体弱,虽是小病,但没痊愈之前,慕扶兰也不敢托大。打发人回城和陆氏说了一声,自己留了下来,暂时不走。
熙儿不愿先回,也就由他了。
她替赵羲泰重新开了副药,稍稍调整过剂量,叮嘱他好生休息,白天剩余时间无事,便去后头的药圃里做事。
时令已是初夏,天气渐暖,药圃里不但草药开始欣欣向荣,稗草也是,几天不除,便到处冒头。
熙儿跟在她的身后,一会儿帮她拔草,一会儿帮她擦汗,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快乐地飞来飞去。
慕扶兰叫阿大替自己去拿只匾箩来。
“我去我去!我知道在哪里!以前我就帮师公拿过!”
熙儿嚷了一声,丢下手里的野草,转身就跑。
慕扶兰转头,看着他的背影一溜烟地跑了进去,仿佛生怕阿大和他抢事情做,忍俊不禁。
“小公子慢些,别摔了!”阿大要去追。
慕扶兰道:“没关系,让他去拿吧。”
熙儿跑进屋里,很快就找到了匾箩,抱着回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他看到那个将自己娘亲请来看病的男子立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别人都叫他世子,熙儿知道。
世子望着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熙儿站着,没有过去。
世子就自己走了过来,停在他的面前,弯下腰,抬起手,手里变戏法似地多出了一面晶莹的玉佩。
熙儿早上看见过,这面玉佩悬在世子的腰带上,是他的贴身之物。
“你便是熙儿?”他笑着说,“我姓赵,我是齐王府的世子。我很喜欢你,这就当送给你的见面礼。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