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种饭菜还是要清儿丫头出手,老夫可算是解了馋了。”
褚夫子一脸的满足,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坐在褚芃身边的何三儿笑道:“夫子爱吃就行,咱们这回来是夏天,好多东西都带不来。等入冬了天气一凉,咱们就让人把那大塘里的鱼啊泥鳅啊都送来些,夫子到时候就能吃着了。”
“可不是,来之前我就跟赵家媳妇说好了,等那山栗子熟了,就让她摘些送来上京,夫子最喜欢吃那山栗子烧小鸡了,再一个来月就能吃上了。”方大善也笑着道。
看着两个男人说的热闹,徐氏也坐不住了,“夫子,我让人带了好些干木耳和干花菇,都是今年才晒的,用水泡开了肉又厚又香,您想吃了就吩咐人做,不够就打发人来说一声,家里还多着呢。”
褚夫子很是喜欢栖霞村民淳朴的善意,闻言便笑道:“好好好,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老夫没有什么需要他们几个孩子做的,索性就多要些你们的吃食!”
众人听了这话,也笑了起来。
褚砚冷眼瞧着,心下感叹:不愧是能让祖父惦记的人家,相比上京城中那些有钱有势的,这几家人倒的确是良善,也难怪祖父大伯对他们上心了。
吃罢饭,众人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打扰,便告辞出了褚家,各自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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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家早得了苏家人已经全部上京的消息,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并没有派人前来探望,在得知方苏何三家人都去拜访了褚夫子后,老爷子也坐不住了,他实在是很想见见自己那苦命的小外甥女。
“老爷,要不你就去褚家一趟,让褚太傅把几个孩子都叫来不就行了?”
左家书房内,左老夫人杨司纯看着在房内不停踱步的左书翰,有些看不下去,干脆开了口。
谁知左书翰却摇了摇头道:“不行,虽说圣上默许了左家之前的行事,但是如今朝中太子和大皇子之争日渐扩大,我若明晃晃地去了太傅府上,那明日就得有人参我一本了。”
“老爷你是不是顾虑太多了,你已经卸职在家这么多年,就算有人弹劾你和太子来往从甚又如何?”杨司纯不解。
“你不懂。当年学闵被点为武义藤副将,就是圣上为了掣肘武家,我左家一向是保持中立,前脚大皇子才领了皇命赶赴贺州,后脚我就去太傅家,这不就是明晃晃的靶子让人把我左家归为太子一党吗?”
“可是老爷,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皇上不就是怕武家势大威胁到储君地位,才提拔了从小跟着他的学闵吗?就算别人都把咱们当做太子的人,皇上也是乐见其成啊。”
“糊涂!储君始终是储君,皇上袒护太子不假,可若是这个储君威胁到了他的地位,皇上就得断了他的手臂!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皇帝培养的是继承他皇位的人,而不是一个能夺取他皇位的人!”
左书翰难得地提高了些许声音,随即叹了口气道:“夫人,咱们左家之所以历经三朝不倒,就是因为我左家只奉皇帝为主,从不参与储位之争,若是有人犯了这个忌讳,只怕我左家再交十次军权也换不回满门性命了。”
左老夫人一愣,这才明白自家老爷为什么明明和褚元关系不错,却不敢登门的原因。她踌躇了半天才道:“那……那要不这样吧,如今已是初秋,咱们办个赏菊宴,请各家夫人小姐来热闹热闹。华霏和褚蕴的夫人当年也是手帕交,请了她来也是常理中。”
赏花宴在上京是妇人圈子比较盛行的社交手段,不管男人们在前朝政见是否一致,这后宅的来往可是不能断了,总得有人维持面上的和谐,所以春日赏兰,夏日赏荷,秋日赏菊,冬日赏梅,就成了贵妇们交际的好借口。
“这倒是个办法,那就这么办,明日你就让云楷媳妇去下帖子,让华霏也帮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