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接过汤碗,直接含住喝。
喝完,靠着床头,闲散养神。
矮柜上摆了一座小巧的欧式洋钟,滴滴答答响,在空荡的病房显得极为深沉诡异。
玩心理战术,无论情场,商场,女人都玩不过男人。
尤其对手是陈渊。
他虽然温声细语,威慑力却足,在最初早已精准破局。
反复挣扎,杨姬晦涩开口,“周家的长公子,周源。”
男人呼吸平稳,仿佛答案在预料之中,出奇得冷静。
一阵漫长的死寂,她手心渗出密密麻麻的潮汗。
陈渊坐起,重新翻开合同,“他收买你的动机是什么。”
“我不清楚。”杨姬咬着嘴唇,“他命令我成功驻扎在你身边,后续会放出任务。”
“迷惑我吗。”
他笑出声,“原来,是周源高看你了。”
陈渊签署完最后一本合约,“周源和哪些人来往。”
杨姬答复,“全是官商的二代子弟。”
“有陈崇州吗。”
她垂落的手一紧,“没有。”
“杨姬,欺骗一个识破你的人是自掘坟墓的行为。也许周源承诺你金钱,亦或攥住你软肋,哪一种,一旦你失去价值,都得不到你渴望的下场。”
她站直,“我确实没见到他们接触。”
陈渊又审视她许久,声音不凉不热,“你跟我回去。”
杨姬愣住,“回哪?”
“你想要回哪。”
她一时不语。
陈渊手伸向窗帘,完全拉开,“周源的美意,我岂能辜负。”
***
陈崇州深夜回到富江华苑。
刚进玄关,客厅的灯便亮了。
他动作停下,看向穿睡衣的女人,“没睡?”
“睡了一觉,口渴起来,然后不困了。”
她眼下分明浮出两团乌青,精神也恹恹的,明显,强撑到现在。
等陈渊是生是死的消息。
陈崇州脱下外套,随手一搭,摸索皮带扣,没戳破。
沈桢挨近,“我在浴缸放了洗澡水,还温乎的,你泡个澡解乏。”
他淡淡嗯,“是有些乏。”
“你从晟和回来吗?”她接住他解开的皮带,去衣帽间,“薛助理告诉我,你在公司同时投资了5个项目,资金周转得开吗。”
陈崇州用力按压眉心,“在何家挪了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