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清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落寞离去。
贺父听到他悲怅的声音传来:“这里曾经是我的家,没想到如今回家的门都那么难。爸,你对我真好。”
贺父道:“是你自己不争气。我不要你这个耻辱的儿子有错吗?”
“不爱就不爱,何必找借口?”贺宴清忽然驻足,转身望着贺父:“我接受你不爱我的事实。可你不该利用我对你的爱和信任……给你宝贝儿子铺路。”
贺父惶惶不安。
贺宴清从贺氏走出来时,在门口却碰巧遇到燕鸿笙。
燕鸿笙优雅的倚靠在石狮上,点了根雪茄,吞吐着烟雾。抽烟技术娴熟得让人怀疑他还只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少年。
贺宴清落魄,狼狈,他并不想理睬燕鸿笙。
可是燕鸿笙却出口嘲笑他:“贺宴清,被自己最亲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
贺宴清错愕的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燕鸿笙诡谲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他吐了个烟圈:“你从前还是贺家的团宠时,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更是用鼻孔看我家念笙。如今你瞧瞧你,哪里还有一点意气风发的模样?”
贺宴清无力的夸赞道:“燕少爷果然火眼晶晶。”
燕鸿笙道:“贺宴清,你相信因果循环吗?”
贺宴清不明所以:“啊?”
燕鸿笙讥讽道:“你当初不也是这般对岑纾的吗?”
“你将生活困窘的小岑纾带回家,假惺惺对她好那么几天。其实不过就是为了救岑馨,而欺骗单纯善良的岑纾。”
“待岑纾对你信任有佳时,你却背刺她一刀,夺走她的肾。”
“贺宴清,往日种种,你难道没有发现,岑纾的过往已经变成你现在的报应?”
宛若一阵惊雷,将贺宴清劈得外焦里嫩。
他脸色苍白,身影趔趄:“是我错了。”
燕鸿笙白他一眼:“你如今经历的她的痛苦,根本都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贺宴清瞳孔震颤……
被最亲的人背刺,他都已经很痛很痛了。而岑纾竟然比他还要痛苦十倍?
燕鸿笙将烟头从嘴里扯出来,扔在地上,狠狠的蹂躏,直至火星熄灭。
“贺宴清,想报复你爸爸吗?”
想,贺宴清的身体里,此刻全被仇恨占据。
燕鸿笙道:“所以念笙报复你,你就该受着。”
贺宴清俊脸煞白……
他在念笙身上种的恶因,最后在时光里穿梭一个来回后,却正中他的额头。
所有恶果,他也得承受啊。
他望着燕鸿笙,看到他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里,透着戏谑,捉弄……贺宴清很是不安。
他隐隐预兆到,他的人生,被背后的大手操纵着。他无力挣脱。
“燕鸿笙,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