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两名警官坐在安是舲对面,神情严肃:“你与被害者什么关系?”
安是舲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固定在椅子上不能动弹,但根本不影响他瘫在椅子上,脑袋吊在脖子上,摇摇欲坠。
“请你严肃对待。”
青年懒洋洋地缩回脑袋,看着眼前的两人,倏尔一笑:“什么关系,我想他死的关系。”
警官皱起眉:“所以你就将他残忍杀害了?”
安是舲来了兴趣,昨晚上他确实看见桥洞底下躺了具尸体,准确来说是他闻见了很重的血腥味,但尸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又没兴趣,现在反而有了心情,整个人几乎要从椅子里挣脱出来了。
“有多残忍,说说。”
警官说是清晨环卫工人发现的,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河水翻腾的死鱼味,让他一度不敢靠近,看着像个人躺在那里,当时也没多想,是靠近看见对方只是一个被拼凑在一起的尸块,表面看起来挺完整的,但是里面的内脏早就被搅碎得不成形状,缺斤少两都发现不了。
“所以你们就找上了我?”安是舲气笑了,“我看起来喜欢玩拼图吗?”
警官脸色几番转变,想来应该是回想起之前看见的尸体样子,尸块被摆出了一个完整且羞耻的动作,尸体的身上赤裸,被刀深深画出来两个字母,sb。
且不说目前来看,和苏榆有纠葛的是安是舲,单说能干出这种事的他们能想到的也只有安是舲。
“所以你昨晚在哪里?”
安是舲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警官,他说:“你希望我昨天晚上在哪儿?”
警官勃然大怒:“请端正态度,否则即便你无罪也是会因为妨碍公务被拘留的。”
安是舲点点头,一副好像听进去了的样子,但他只是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这些警官有点恼火了,顾常尺推门进来,手中拿着一块板子,一字一顿。
“你昨晚上十二点四十离开节目组,一点二十一五安路的监控拍到你的身影,四点十三你出现在桥洞附近,随后六点过五分在徐文羲家附近出现,翻窗睡在徐文羲家阳台上。你一点二十一去五安路干什么?”
安是舲看了一眼顾常尺,随后目光在空中打转,像在说一件很小的事情,他说:“去揍苏榆啊,这不明显吗?”
五安路是安是舲从节目组到苏榆病房的必经之路,他又没刻意去躲监控,被拍到多正常,他又不藏着掖着,干了就是干了,他多光明正大啊。
“为什么不走正门,医院正门都没拍到你的身影,你真的只是去揍苏榆?”
青年表情怪异,你问他一个揍人的为什么不走正门,他是去揍人,又不是去探病,再说了……
“阿sir,两点之间线段最短啊,”安是舲一个文盲有朝一日也能说上道理了,“所以,苏榆也没出现在监控里。”
顾常尺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发问:“你后来去桥洞干什么?”
安是舲笑得更放肆了,“哈,回家啊,你不是知道我喜欢睡桥洞吗?”
“那为什么又走了?”
“阿sir,那躺个尸体我怎么睡,睡他身上吗?”
“你过去的时候尸体就已经出现了?”
顾常尺将板子放下,两人对视着,安是舲双手交叉,如果苏榆死了,只能是有人像安是舲一样翻进病房,然后将人带走分尸,最后摆在桥洞底下。
但安是舲几乎是直行的路线,从安是舲的角度去看,这个人必须在安是舲离开后动手,短时间做完这一系列,还要赶在安是舲到桥洞之前将尸体摆在那里,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现在安是舲说的内容和自首没什么区别,安是舲本人却歪在椅子上无聊地望天。
半晌,安是舲开口:“那真的是苏榆吗?”
他没看过尸体,但昨晚上他揍得那个肯定是苏榆本人,旁人应该没有这么欠揍的特质,他差不多能想通是苏榆的组织想要把他逼进去蹲着,但会为了这一件事特意牺牲一个人吗?那还怪大度的。
“苏榆没有亲人,无法做亲缘检测,他地区的DNA库中也没有录入苏榆的,无法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