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先帝在世的时候,夏玄策身为摄政王就敢在宫变当晚诛杀朝臣,甚至用那等冷血的手段推行变法,由此可见他根本就不在乎人命。
跟夏玄策相比,郑晚瑶甚至能称得上是仁义。
一番言语之下,即便有不少大臣心中满腹委屈,也只得闭嘴。
退朝后,唯独只有夏玄策留了下来。
郑晚瑶抬眸看向大殿内雕龙画凤的屏风。
“我打算亲自领兵。”
郑晚瑶说这话并不是征求谁的意见,而是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安排。
随州原本就是父皇遗愿,她不管是为了这点,还是要在上任之际奠定信任,都得利用随州做文章。
旁边的夏玄策俯身拱手:“依臣之见,裴小将军可以一同前去。”
尽管对于那赤诚热烈的少年人,夏玄策心中某个瞬间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意,但是他很清楚随州暴乱危险,如果有裴景承在的话会安心很多。
“我知道。”郑晚瑶看向桌案上密密麻麻的奏折:“咸阳就有劳太傅。”
“臣遵旨。”
接下去几日,便是先帝下葬,不少百姓都怨气冲天。
“这先帝实在是太过昏庸,临死之际居然也不阻止摄政王变法,甚至还要下遗诏继续推行!”
“事到如今我家所有男丁都被抓去参军,剩下的全都去种地,这日子是一天都没法过了!”
“听说新登基的是位女帝,她打算发兵随州与齐军抗衡,那齐国可是有百万雄兵,如何能抵抗?”
“随州若是收复不了,还不如以降求和!”
有不少人哀嚎连连,对此愤愤难平。
“都是这个夏玄策大奸臣所为!必定是他提议要征战!”
“可是他明明知晓郑国的兵力不足,哪怕派过去增援,也是死路一条,反而到时候会被齐国灭了国!”
街市上,所有的百姓脸上早已失去了原有笑容,大都怨声载道地讨论着夏玄策和那几道遗诏。
不少人担忧不断,而这种话很快就传到夏玄策耳边。
“摄政王,外面有不少百姓围在府外聚众闹事。”管家匆匆忙忙来到夏玄策跟前,卑躬屈膝道。
“您看要不要避一避?”
毕竟在这种节骨眼上,本来就起义不断,他又是变法的推行者,要是现在出门指不定被砸。
可夏玄策却道:“不必理会。”
他换了身再平常不过的衣裳,然后从后门去了小摊贩那里吃馄饨。
或许是有些烫,那些热气蒸腾了他的眉眼,衬得人五官有些朦胧,可是不远处那些声音倒是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