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摸着她的头说:“那母妃今日教你绣出兔子好不好?”
“好!”郑晚瑶笑着答应下来。
于是母女两人坐在亭下,而武王则是坐在一旁看着两人这岁月静好的模样,满眼赞许。
“那父皇给瑶儿讲边疆的故事解闷好不好?”
郑晚瑶点头,举起针线:“那瑶儿也为父皇绣一个香囊。”
四下安静,只有父皇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侍女们都站在不远处,阳光拉长每一个人的身影,汇聚在她的脚下。
母妃时不时抬头看眼她的兔子,偶尔又和父皇对视一笑。
只是郑晚瑶低头看着母妃绣得不成样子的兔子时,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就砸了下来。
怎么就绣不好呢?
怎么就不能给他们留个念想呢?
支离破碎的记忆,随着这个兔子开始被唤醒。
“瑶儿怎么忽然哭了?”
父皇抱起郑晚瑶,揩去她的眼泪。
“我只是觉得,要是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从刚才看到兔子绣样的时候,郑晚瑶就意识到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虽然不知道李明渊是用了什么手段,设计了一场美梦,但她现在很确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才行。
那个兔子她绣了许久,直到父皇离世她都未曾送出去,可是一向精通绣工的母妃,怎么会绣错呢?
都是假的。
只是为了把她困在这里。
李明渊果然是给了她一个不舍得离开的极乐世界。
可是宴会之上,齐国人还在为虎作伥,四处危机重重,裴景承和齐墨翎还在等她,她不能沉醉在这样的假象之中。
“父皇,母妃,我要走了。”
郑晚瑶说:“对不起,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办法在这里永远陪着你们。”
即使是假的,郑晚瑶也贪恋这样的温暖。
她已经许久未曾见到他们二人,现在的离开像是在剜心。
郑晚瑶以为会被梦境中的假象牵绊,可是他们却愣怔之后,随即也朝着她露出一个笑。
“我的女儿自有鸿图大业要完成,去吧,母妃一直在这里等你。”
“瑶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朕很高兴,所以不要回头,放心大胆往前走就好。”
郑晚瑶忽然就眼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