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也似有千斤重,她艰难地适应了一下室内的烛光,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天还没完全亮。
焦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陛下终于醒了,眼下感觉好些了吗?”
秋蕊料想她失血定然会口渴,已经端了一盏温茶过来。
郑晚瑶眉头微皱看了眼。
是她自己的咸阳宫。
她半倚在榻上,就着秋蕊的手喝了口茶水,被火烧过一般的嗓子这才好些。
“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将您送回来的,他抱着陛下进来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奴婢吓了一跳。”秋蕊的眼里不无忧心,斟酌着道,“陛下,要去查吗?”
“不用,他不想被人知道的话,就没必要查。”
郑晚瑶回忆了一下之前的刀光剑影,出手相救的神秘人,对她并没有恶意。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眼底不知是何种情绪。
“有人昨夜刺杀,目的明确,应该是早有准备。”
秋蕊下意识感到了一阵阵的心惊:“怎么会。”
如果郑晚瑶不是恰好被那男子所救,昨夜形单影只,岂不是凶多吉少?
秋蕊拧着眉头思忖了半晌:“谁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谋害陛下?”
郑晚瑶蓦地冷笑一声。
还能有谁?
能把手伸得这么长,又对她恨之入骨的,普天之下唯有一人。
——沈霁临。
想到自己又一次险些在他手下送命,郑晚瑶面色就更加冰冷。
沈霁临果然还是那副性子,无论给他多少教训,都学不会老实一点。
但她向来也睚眦必报。
“秋蕊,去趟库房,把当年禅院大师送的那尊羊脂玉送子观音拿出来。”
秋蕊点头:“是。”
实际上她有些不理解,那东西虽然的确是个稀罕宝贝,但对郑晚瑶来说却没什么大用,便一直搁置在库房里。
郑晚瑶漆黑眼眸深邃,眼中神情晦暗不明。
“我要好好给始作俑者送去。”
ddyveshu。ddyve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