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不情愿的人,终于少了表现的机会,不过此时,朱瞻基虽还挂着眼泪和鼻涕,却咧嘴傻乐。
只有许太医,看着眼前的一切,尴尬得不知所措。
他灰溜溜地站在角落里,似乎此时只想到这一切的惊喜和功劳,好像都和自己无关了。
没多久,亦失哈便取来了粥水。
随即,给朱棣一点点地喂下。
朱棣慢慢地开始恢复了一点气力,在众人的关切目光下,他居然开始坐起,好像是没事一般。
洗胃和灌肠确实很折腾,可那砒霜在体内的剂量,其实已经忽略不计了,所谓抛开剂量谈毒性就是耍流氓,就是这样的道理。
再如何剧毒之物,只要剂量不够,人体也有自我修复的能力。
何况朱棣的身体素质极好,吃掉了一碗粥水后,他直接趿鞋下来,终于开口说话道:“他娘的,还是饿,再取吃食来。”
亦失哈看向张安世,张安世笑着道:“再缓一缓,缓一缓再说。”
朱棣有些无奈,倒没有反驳,而是道:“朕中的乃是砒霜之毒?”
张安世道:“是。”
朱棣惊叹道:“砒霜的毒也能解?”
张安世道:“这是因为陛下吉人自有天相,还有太医院的许太医的功劳,臣没做什么。”
于是朱棣的目光落在了许太医的身上。
许太医:“……”
朱棣脸猛地阴沉下来:“你来。”
许太医战战兢兢地上前,他有丰富的被揍经验了,所以此时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朱棣冷然道:“你对朕做了什么?”
当时,朱棣虽已中毒,可意识尚在。
许太医忙道:“陛下……陛下……臣是按安南侯的方法……”
朱棣抬腿,口里骂:“到底你是太医,还是张安世是太医?你这样的庸医,除了口里说张安世,还能说什么?”
他只是作势要抬腿。
其实此时的朱棣身体虚弱,根本没办法一脚飞出。
可毕竟许太医是专业的,如果挨揍也可以考证的话,许太医好歹也能考个一级挨揍师出来。
因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朱棣的脚还没挨着他,他已啊呀一声,然后身子像炮弹一样弹开,最后整个人落地,接着开始发出杀猪式的嚎叫,在地上抱着脑袋打滚着道:“疼,疼死了……”
张安世:“……”
朱棣:“……”
朱棣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中毒,而产生了错觉。
明明自己还没沾着他,他就已好像承受了千钧之力一般,见他在地上拼命打滚,哀嚎,求饶……
朱棣满脸黑线,最后吐出了一个字:“滚!”
这个字,就像一个开关一般,许太医顿时一轱辘翻身起来:“臣告退。”
一会儿功夫,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