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伏撇了撇嘴,“谁晓得那是不是托儿?”
倒也是,是个人都愿意闷声发大财,既然九只符妖都是登楼,傀山自个儿花他再几百年,自家捉妖不好吗?
所以啊,刘景浊觉得,这传说,是有水分的。
两人聊着聊着,一夜就过去了,次日清晨,两人一起登船。只不过刘景浊买的是玄字号的所谓卧铺,刘而柴伏则是黄字号,两船舱并不相通,所以登船便分开了。
进去就躺下了,所谓的玄字卧铺,这还真是头一次坐。先前坐过了黄字,日后再买一次挂票,这不就齐了嘛!
来时路上,百枚泉儿已经吃干抹净了,如今那方天地,灵气又充盈了几分。
反正闲来无事,刘景浊便去看了那位哈拉大王。
呀,江湖路走的还行。
他刚要喊上几声,刘景浊扭头儿就走。
想死?想得美啊!
至于那位毛先生,想必如今已经在明船上了。
心念一动,刘景浊瞬身到了雷泽。
先前那尊身影,好似返老还童,如今就像是孩童时的刘景浊。
刘景浊缓缓落地,开门见山道:“先前几次三番有人声传来,是你吗?我挺想不明白的,明明我三魂俱在,那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小男孩蹲在湖边捡起一枚小石子甩了出去,水漂只有九下。
“不是你自己要求个真我吗?三魂、你我,哪个是真啊?”
刘景浊皱起眉头,却见那孩子一屁股坐在石头上,自言自语道:“刘景浊,你算是个好人吗?扪心自问,你年幼时就贪图美色,不止一次想着钻进刘小北被窝儿吧?”
刘景浊笑道:“有贼心没贼胆儿的也算?”
孩子也是一笑,“你说呢?”
顿了顿,孩子又问道:“你摸着良心说,你喜欢龙丘棠溪吗?真喜欢吗?难道不是因为她上赶着喜欢你,正好她又生的极其漂亮,然后又是龙丘家大小姐,你这才勉为其难的,也喜欢她了?”
刘景浊叹息一声,“这都是好几年前的自问了。”
孩子笑道:“答案呢?”
刘景浊沉默片刻,开口道:“第一问,不算。第二问,我喜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两年里,我所有的噩梦都是青椋山,所有的美梦都是她。”
只不过,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她叫龙丘棠溪。
其实知道,是忘了。
孩子转过头,问道:“既然都有答案,为何求不来个真的我?”
刘景浊深吸一口气,也蹲下捡了一颗石子。
我……只是怕,一切都只是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