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之中,刘景浊以真身落在槐树底下,开口道:“为何忍住了,没动手?”
黑衣女子这才发现有人到此,当场头皮发麻。
“你是何人?”
刘景浊淡然道:“就别管我是谁了,说说来龙去脉吧。那妇人因何染上重疾,那几个男子,做了什么事儿了?”
黑衣女子沉声道:“上仙是什么意思?”
刘景浊摘下酒葫芦抿了一口酒,笑道:“就是想管闲事。”
黑衣女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上仙什么时候来的?”
刘景浊如实答复,“冯小盈割臂放血之时就来了。”
黑衣女子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轻声道:“来得那么早,要是想要降妖除魔,早就出手打杀我这区区一凝神小妖了。”
她迈步走到树下,轻声道:“酒馆四人,与冯小盈的爹,都曾在这山上落草为寇,冯家娘子是城中一富户家的闺女,十几岁就被抢上了山,成了姓冯那人的压寨夫人,好在那人对她还算不错。后来他们五人去抢了一家银号,分赃不均,四人联手杀了姓冯的然后改头换面,成了乡绅富户了。冯家孤儿寡母,就在小镇里凑活度日。”
刘景浊笑道:“我是炼气士,也算半吊子炼丹师,懂医的,那身病可不像饿出来的。”
黑衣女子苦笑道:“那四人里,有一人一直觊觎冯家寡妇。前两年,他故意使坏让小镇染坊把她辞退,自此母女俩就没了挣钱路子。那人又四处散布谣言,弄得母女俩在小镇住不下去,只得搬到小镇边上。后来,那男子拿着一袋子粮食,说陪他一夜,给三十文钱,十斤粮食。”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接下来的话,不说也猜得到了。
黑衣女子轻声道:“孩子饿得都要啃树皮了,她一个弱女子,只得从了。”
说着,黑衣女子面色沉重了起来,“若只是如此,还则罢了。那四个恶棍后来居然去外面找人,每晚每晚都有人上门,要是冯家寡妇不从,就要杀了冯小盈。”
刘景浊转头看向黑衣女子,轻声道:“你为什么不出手?”
黑衣女子沉声道:“若非他们身上都有一道护身符,我近不了身,否则我早就把他们抽筋剥皮了!”
刘景浊又抿了一口酒,冷不丁问了句:“这地方叫什么来着?”
黑衣女子轻声道:“璃月王朝,卷帘郡望坚府。”
刘景浊哦了一声,轻声道:“县城距离此地多远?城中有无城隍庙?”
黑衣女子沉声道:“方才前辈没瞧见黑白无常吗?”
刘景浊笑着说道:“别这么大反应,问问而已嘛!”
黑衣女子沉声道:“那前辈还要管吗?”
刘景浊笑着说道:“那是当然了,走,你杀不了,我来杀。”
话音刚落,槐树精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子剑气拖了起来,再落地之时,已经是在小镇酒馆。
两人凭空出现,吓了那四人一大跳。
刘景浊随手拔出独木舟,一剑斩去,四人皆被腰斩。
刘景浊转过头,微笑道:“这下解气了吧?送那妇人投胎去,那小丫头以后归你管了。”
黑衣女子愣了好半天,却是忽然一笑。
“听说刘景浊是个喜欢弄明白前因后果才会动手的人,不是与人说大道理时,说不能听信一面之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