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老一急忙问:“公主娘娘,不知在村中霍霍的究竟是什么?我们村人丁不旺,那躺着的瘪犊子玩意已经是第三个了。”
“前两个丢下家中孤儿寡母,死得无比难看。”
回答之前,赵鲤看他蹲着难受,也让他条小马扎坐下。
又使唤清风客去提了被赵鲤殴打的狂夫来,还有两个死者家属来。
要说这跳傩状态的狂夫委实够壮,挨了极大耳刮子被提来时却已经清醒,只是有些斗鸡眼。
赵鲤探头看,以为她力道没控制到位将人打傻了。
村老却说,这狂夫平常就这样,只在带上熊皮倛后两个眼仁才正常。
斗鸡眼狂夫被提来,神情呆滞蹲在一边不言语。
赵鲤问:“村中发病的三人应该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那雾中的玩意,一副讨债架势追上门来了。
这三人一定是拿了东西。
闻言,狂夫眼珠子一翻,肿着张大脸反驳道:“不可能。”
“他们都是身上有鞭痕,每道卯时就犯病,就是鞭死鬼。”
这斗鸡眼狂夫虽无之前跳傩时的狂怪,但说话还是一股子轴行。
被村老用烟杆捅肋巴骨还是梗着脖子跟赵鲤犟。
赵鲤没好气道:“若是鞭死鬼,只需取五白衣烧成灰,加少许酒喂患者服用即可解。”
“你没试?”
“若是有效,还需跑去水边跳傩?”
赵鲤两连问,让村老恍然道:“对啊,烧了喝过,却是没效果。”
村老看赵鲤双眼晶亮,如看神人。
那狂夫却不服,嘴里嘀咕:“那是鞭死鬼凶煞。”
赵鲤猛一攥拳头:“治疗无效便想跳傩献祭,你再嘴硬我当场将你锤死在这!”
大抵是回忆起了挨打时候的痛,看着赵鲤两只小拳头,这五花大绑的狂夫顿时一缩脖子。
旁边的冯宝便看便记,小脑袋直点:“嘴硬,就锤死当场,记住了。”
赵鲤忙抽空戳他脑门:“这个别学,文明执法。”
经过赵鲤一通喝问,一直嘴硬着的死者家属终于绷不住。
一个看着就很刁蛮的老太婆猛往地上一坐:“我家大儿就说过,让他两别拿别拿。”
“可他们就是不听!”
她一推二五六后,这才扭扭捏捏从家里炕床床洞里掏出一个青布包着的东西。
打开一开,里面是一包铜钱和些供奉的烛台。
赵鲤一看就牙疼,骂道:“供奉的东西,他们也敢拿?”
这胆子简直肥得没边,他们不死谁死?
两个死者并着伤者家属齐齐一缩脖子。
还是那老婆子又道:“公主娘娘,那也不是什么神仙龛板,只是一间破庙里头长生牌前面的……”
“这毁破庙的命令,还是巡夜司下的呢。”
看赵鲤脸色不好,这老婆子也晓得坐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村中可随意说小话的,渐渐哑火。
赵鲤气笑:“巡夜司下令毁淫祀,没让你们私入破庙拿东西。”
更何况庙中长生牌,久无供奉谁知道牌里住着什么玩意?
竟拿人家香火供奉,简直胆大包天。
气了一阵,来都来了烂摊子还是要顺手收拾的,赵鲤起身询问了那破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