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目一片红色。
地面积起一指厚的鲜血。
满地横躺的赤裸尸骸。
“尸体不新鲜。”
李庆主动上前拦下脏活累活,查验尸体。
最后得出结论——这些人死于昨日清晨。
叫人作呕的是,他们并非被杀害,都是自绝。
赵鲤路过一具尸骸。
年轻的女孩约有十一二岁,双眼圆瞪脖子豁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豁开她脖子的凶刃,正握在她的掌心。
从门边向着中心走,越是靠近中心,尸体死相越惨。
“他们在通过自罚牺牲以忏悔?”
沈晏跨过一具抠掉自己双眼的男尸,靴底黏糊糊的感觉,叫他紧蹙眉头。
“没错。”赵鲤蹲身,前面是一个黄金铸造的金盘。
这金盘之中,整齐码着一张人的面皮。
在赵鲤右手边,是一具捂脸的尸骸。
尸体没了面皮,眼珠子耷拉,牙龈暴露看着格外龇牙咧嘴。
赵鲤微侧头,果不其然在这尸体耳朵上又看见了附耳。
只是这尸骸或许先民血脉更稀薄,那附耳只有黄豆大小,若不细看,或会认为是什么痦子之类。
赵鲤起身:“从位置看,此人已经十分接近核心位置。”
“血脉越是稀薄,先民特征越小。”
顿了顿赵鲤继续道:“他也更加虔诚的忏悔自己天生之罪。”
这一点,从他生剥自己脸皮便能看出。
这忏罪的房间,仿佛地狱受刑百景图。
诸人纷纷用所能想到的最残忍手法,将自己杀死。
“这样意义何在?”
赵鲤不解其意。
沈晏环视四周,薄唇紧抿:“继续向上吧。”
只有到了那宋帝君才能知道,宋家之中诸般违和,究竟目的何在。
赵鲤沈晏以及众校尉协力,在这些尸骸上,撒上一层香灰暂时压制防生诡事,待到事情全部处理完毕在回来善后。
他们离开这间屋子时,所有人身上都萦绕着浓浓的血腥味。
再向上,出现越来越多的人类生活痕迹。
许是此间居住的主人实在闲得很,他们路上遇到不少豢养的异兽。
赵鲤拔刀,将一只生得怪异的虫凌空砍成两截。
虫尸众淡绿色的浆液爆了满地,地板立时腐蚀出一些烟气。
赵鲤甩去刀上粘液时,听得沈晏叫到:“阿鲤,有些发现。”
等赵鲤循声过去,便看见沈晏以帕子擦拭一张桌上的浮灰。
赵鲤环视这间书房样的屋子,走到他身边看。
便见黑漆桌板上,有几个潦草涂鸦,笔触稚嫩应是出自孩童之手。
但内容,却很是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