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岸嘴里叼着一根草,不是以往惯常叼着的狗尾巴草,而是随手摘的杂草。
狗尾巴草本就只在夏秋旺盛,偶有顽强的能活到冬天,但北阳关的气候凛冽之极,狗尾巴草很难存活。
燕岸吊儿郎当地走到阿勒诗面前,缓缓站定:“既然来了,说明想好了?”
阿勒诗没有立马回答,而是问道:“真的有解药?”
燕岸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相信公主吗?”
阿勒诗:……
他头上冒出一串问号:“什么意思?解药是公主研制的?”
“你要是相信公主,那就是相信有解药。”
阿勒诗:……
“恕我直言,有什么联系?”
这解药若是真的是公主研制的,那估计……
燕岸似乎看出阿勒诗的想法,脸上露出一丝堪称顽劣的笑容:“怎么,你不相信公主?”
“我相信公主,但这解药不是简单的事。”
燕岸吐掉嘴里的草,突然问道:“你喜欢公主?”
阿勒诗:……
话题转的太快,他顿了顿,然后道:“不喜欢。”
燕岸闻言啧了一声,“解药确实有。”
阿勒诗神情严肃下来。
寒风呼啸而过,掩盖住了二人交流的声音。
待到阿勒诗回到王庭,换下夜行衣后,在桌前安静地坐了许久,突然像卸下了所有的重担一般,如释重负地笑了。
他的脑中一瞬间闪过温妤懒懒散散的面颊,以及燕岸的那句“你喜欢公主?”
若一切未发生,他像从前一般只是骄傲张扬的狄努大王子,他想,他是有资格配的上公主的,他愿意放弃王储之位,前往盛京城来一次真正的和亲。
但他现在只是一个狼藉之人,又何谈什么喜欢公主?
阿勒诗抿了口茶,不再去想。
他知道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候。
这时,有人来传,兰斯要见他。
阿勒诗心头一紧,踏进房间时,兰斯依然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腕上的玄铁链。
“你去哪了?找了你三次,你都不在。”
阿勒诗十分淡定:“去检查了西南粮仓,今日又被奇袭兵偷袭了。”
“对了,那燕岸又来射了一箭挑衅你。”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条递给他,上面赫然写着:狗杂种
兰斯嗤笑一声,随手丢开,字条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他根本不在意。
失去了烙印的狗,和狗杂种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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