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大赞道:“少爷这么穿太好看了!一定是整个东临府最好看的秀才!”
李延宁用扇子点了点李吉的头,笑道:“你才见过几个穿儒巾襕衫的秀才?”
李吉道:“反正我觉得少爷最好看!”
李延宁出了大门,上了马车,要出发时,李征的娘子莫娘正拿着伞追出来道:“少爷,这几日午后总是会下一会儿雷阵雨,这会儿天有些阴,莫要忘记带伞。”
“还是莫娘细心。”李延宁掀开车帘瞧着天确实有点阴沉。
李吉接过伞挠挠头道:“谢谢莫姨,我差点忘记了。”
莫娘又细细交代一番:“马车里放了水和解酒药丸,若是少爷喝酒不舒服记得服侍他用下,锦盒里是一些点心,若是少爷饿了先垫垫肚子……”
“知道了莫姨,你放心,我会把少爷照顾好的。”
李延宁的马车开始向府衙驶去。
此时的鹿鸣宴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顾淮谨和胡鹏程已经到了,身边围了一圈人。
在场考上秀才的人中只有李延宁年纪最小,又是第一名。很多人听说他十三岁时是县案首,现在十六岁是院案首,年纪如此小就有这样的成绩当真扎眼。
这几日大家都邀请不到他本人,各种消息甚嚣尘上。有说他貌丑不能见人;有说他高傲不可一世,不屑出来;有说他才高八斗,自视甚高,看不起他们这些人办的小小文会;还有人说他家贫,没钱来文会……总之各种离谱的八卦都有。
此时就有一些来得早的秀才聚在一起,看着远处被人围住的顾淮谨道:“顾家公子果然一表人才,他的诗赋更是一绝。在下很早就想结交了,就是他太过低调,不常见到。”
“诗写的好有什么用,还不是第二名。”也有人酸溜溜道。
“再低调有院案首低调?李延宁长什么样都没几个人见过。”
“在下听说他貌丑的很,不愿见人。”
有相貌一般的秀才道:“考试以才学见真章,相貌并不那么重要。”
华朝虽然还没有到颜值至上的程度,但貌丑之人确实会影响会试和殿试的排名,尤其是殿试,实在貌丑之人是不会出现在殿试上,考官也怕污了圣眼被怪罪。相貌在乡试和院试倒没那么重要。
有秀才道:“考试确实是以才学见真章,但话说院案首的诗……恕在下才疏学浅,不懂欣赏,只觉得工整有余,灵气不足。”
院试前五名的试卷都会粘贴出来给大家看。第一名的试卷自然最受瞩目。
也有人很欣赏李延宁的文章,耿直地维护起来:“李延宁的诗不算出色,但也比在场很多人的诗好不知道多少。况且他的策问、经义、论都让人耳目一新。”
“在下认为诗才是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才学,若是连诗都写得平庸,怎么担得起第一名?”
说话的这位郑秀才,他自认为诗歌一绝,最爱附庸风雅,原以为自己能摘得院案首,放榜前还跟心仪的表妹夸夸其谈,承诺得了头名便去娶她。
现在却落得榜尾,表妹不但不嫁还暗讽他不如李延宁一个农家子。郑秀才便嫉恨起素未谋面的李延宁,现在有机会他自然逮着李延宁的诗就嘲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