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小子?”中宫纳闷了,“宋枕山?怎么会呢,他又不喜欢照影。”
轻轻摇头,沈岐远往后靠了靠:“娘娘不必再说了,今日这场面,子晏是不至于——”
话没落音,他就瞥见了策马上前的贺泽佑。
眼神微紧,他抿了抿唇。
“怎么了?”说话戛然而止,中宫困惑地看向他。
“没什么。”突然起身,沈岐远朝她拱手,“娘娘为子晏如此费心,子晏自然不好辜负,这便去争一争吧。”
说罢,飞快就动身,从侧面跳下台,语气低沉地喊了一声:“亭川。”
周亭川担任着给沈大人拿骑装的闲差,每年都是什么模样拿来就什么模样拿回去,以至于他都在后头偷摸喝上小酒了,结果竟被喊了。
他诧异地起身,就见自家大人疾行过来右手飞快地接过竹钩,左手一扯,红白相间的骑装就拢去了身上。
同为男子,周亭川都忍不住感慨,大人可真是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从面容到气度,都是这场上绝佳的秋景。
他翻身上马,周围的亭子里便都骚动起来。
“沈大人下场了!他也有想求的姻缘了?”
“怎么会,没听说过啊,方才还见中宫娘娘劝得费劲呢。”
“那马真好看,是雪驹吧?”
“你是想夸马,还是想夸人呐?”
“讨厌……”
碧鬟红袖,纷纷探头,那雪驹混进场中,场内的气氛也顿时鼎沸。
照影若有所思地看向如意:“是你吧?”
“什么?”如意正专心欣赏沈岐远的风姿,头也没回。
照影认真地道:“这么多年他从未起过对青缨红玉的争抢之心,哪怕是去年我夺下来想送给他,他也没理我。今年你来了,他便下场了,若不是为求娶你,还能是为什么?”
如意好笑地斜眼:“小郡主,以我的身份和他的身份,他若想娶我,还非得是赐婚不成?”
“也许他就是想给你荣耀呢。”
“不会的。”她哼笑,“沈岐远不会想与人成亲,我也一样。”
只不过,沈岐远是因为官职特殊,不想有人成为他的软肋,白添许多麻烦。而她是不想被这人间规矩束缚,一旦成亲,连舒意酒楼都去不成了,有什么意思。
不过沈岐远看起来当真很想要那红玉,中宫令旗一下,那四十多匹马里就他冲得最快,早贺泽佑半步到了迎风牌坊。
夺玉的玩法是要先用手中竹钩拿下迎风牌坊上挂着的艾草香囊,拿够二十个,放去旁边的盘中,便可直冲通天柱,想法子爬上去摘红玉。
贺泽佑动作已经很快了,但始终慢了沈岐远一步,他刚摘好香囊,沈岐远已经开始往通天柱跑了。
脸色阴沉下来,贺泽佑稍稍扯了扯缰绳,在与沈岐远错身而过的时候,一竹钩抽上了雪驹的前蹄。
雪驹受惊,原地双蹄跃起,长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