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难缠。”许少卿从一旁出来走到陈都督身边,“看来软的是不行了。”
“你敢对她来硬的?”陈都督直皱眉,“她可是沈岐远的人。”
“你我眼下还有第二条路可选吗?”许少卿厉声问。
徽州的奏折三日后就要送抵临安了,不再挣扎一二,他们真的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心里沉了沉,陈都督转念想,不过是一个民间商贾女,三下五除二地拿捏住就是,的确不用这么多顾虑。
打定主意,两人就顺着她离开的方向一起跟了上去。
如意回到会仙酒楼,愉悦地发现今日生意不错,大堂里的二十多桌竟是都坐了客人。
贺汀兰一见她就连忙招手:“你快些来帮忙。”
花拂满和赵燕宁已经启程去徽州了,整个酒楼只剩她和几个跑堂的,压根忙不过来。
如意颔首,帮着去柜台算账。结果没算一会儿,闹哄哄的大堂就安静了下来。
她纳闷抬头,就见方才巷子里遇见的那人带着一队护卫将酒楼门口给堵住了。堂中客人一时慌张,皆停杯扔著。
“这位客官。”她皱眉上前,“打尖还是住店呐?”
“找你有些事。”陈都督道。
这倒是比先前爽快不少,直接开门见山。
如意颔首,却仍是没松开眉,“您带这么多人,我这儿没法做生意了。”
“没法做便不做了。”许少卿跨进门,示意后头的护卫清场。
好端端吃着饭的客人纷纷被赶走,账自然是不会结的,不少人还生了气,在门口一摆袖子,示意再不会来。
如意黑了半边脸。
大堂清空,她坐在这两人面前,皮笑肉不笑:“有何指教啊?”
“方才你给那小孩儿二钱银子,导致他被其他难民殴打至死。”许少卿先开口,“触犯了大乾的律法,按律要偿命。”
如意听笑了:“难民满城,朝廷不开仓赈灾,也不搭棚安置,饿死冻死数千人尚且不用偿命,我一个给难民银子的人,倒触犯律法了?”
她抚掌:“懂了,修律法的大人跟阎王爷是亲戚,得照顾他生意。”
“你放肆!”许少卿拍案而起,“口出狂言,我眼下就算是抓你进大狱也是说得通的!”
他当鸿胪寺少卿这么多年,身上是有气势在的,就算是同朝为官的大人们也会被他震住,更莫说这一个小女子。
然而,对面这姑娘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别说慌张了,连正眼都没瞧他,只漫不经心地问:“那为什么不抓呢,是黄历写了今日不宜作孽?”
“你——”许少卿气结。
陈都督拦了一拦,给了他一个台阶,转头和蔼地对如意开口:“姑娘息怒,我等不是坏人,甚至与沈大人也有多年的交情了。今日来,只是想请姑娘帮我们个忙。”
他说着,将一个匣子推到如意面前:“这是一半的谢礼,事成之后,我们还会奉上另一半。”
两只手大的匣子,里头满满当当装的全是面额百两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