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半垂,他安静地站在外头,看着窗上漏下来的人影出神。
外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李景乾警觉,闪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大人。”宋蕊站到了门前?????与她说话。
宁朝阳开了半扇门问:“府中如何了?”
“一切都好,就是那位小郎君生了病,有些不爱吃药。”
李景乾背抵着门扇,就听她的声音带着低笑传来:“药就是不好吃,谁会爱吃呢。”
“让许管家照顾好他,我明日就回去。”
“是。”
人在这夏景园里,心却还在宁府上。
李景乾觉得烦躁极了,手指抠在门栓上,将漆木都抠得掉了屑。
于是最后一日的武试,宁朝阳发现自己的对手好像气性变大了。
鞭、棍、锤、抓、槊、套索,每一样兵器他使起来都带着杀气,吓得与他对战的两个统领当场退试不说,还将周世殷的手骨给打折了。
宁朝阳见势不妙,主动替了徐若水与他对垒。
后果就是她伤了他左腕,他伤了她右肩。
“各位大人,点到即止,点到即止啊!”刘公公哎哟连天地上来劝,左看右看,无所适从,“您二位这般,老奴该怎么同陛下交代!”
血顺着手腕往草地上滴,李景乾脸色却依旧冷淡:“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就说宁大人武功盖世,在下不是对手。”
“哪里哪里,侯爷少比一日,筹木却只比在下少一块,该在下汗颜才是。”朝阳皮笑肉不笑。
六道题目,三道他拿了魁锣,三道得了评判满筹,简直是没把其余各位当人看。
梁安城和徐若水一开始还互相看不顺眼呢,到最后一场比过之后已经能蹲在一起聊天了。
“兄弟你几筹?”
“二十六筹,你呢?”
“我二十五。”
两人互道承让,然后就蹲在一起仰望那边的两位。
宁大人已经摘得了武试魁首,但她看起来不太高兴,敷衍地领了奖赏就走了。定北侯一共就比了十题,题题都是满筹,但他看起来也不高兴,与围上去的王公贵族们敷衍一番,便也拂袖离开。
“不对劲。”徐若水摸了摸下巴。
“你也发现了?”梁安城激动地道,“我早就说了,宁大人和侯爷他——”
“侯爷他,好像走错路了。”徐若水接着就道,“回将军府不是走北门更近些?”
梁安城:“……”
重点压根不是这个好吗!
宁朝阳肩上带伤,隐隐渗了血,她坐上马车想了一会儿,还是让车夫先去找个医馆,免得回去叫人担心。
然而刚在医馆隔间里坐下,她抬眸就见李景乾也跟着落了座。
“侯爷?”她戒备起来。
对面这人没好气地道:“上京最有名的医馆便是这悬壶堂,难不成只许你来医伤,不许我来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