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了,只不甚舒服地扶着额,靠躺去软榻上。
宁朝阳拿了两颗药丸给他,又端些温水来送到他嘴边,想趁机再问问那话是什么意思。
结果杯沿都碰着嘴唇了,江亦川也没张口。
他只抬眼,略带怨气地问:“你先前照顾他,也是这般?”
眼角一抽,宁朝阳皮笑肉不笑:“比这个体贴多了,我还哄他呢。”
心尖针扎,江亦川抿唇垂眼:“好,那你也哄我。”
“不吃拉倒。”
“不哄我我就不告诉你唐广君的破绽在何处。”
“……”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宁朝阳微微眯眼,“侯爷贵庚啊?”
“你再叫我侯爷,我也不说了。”
“……”
好生小气。
宁朝阳深吸一口气,耐下性子软声道:“先吃药,人生病了就是得吃药对不对?更何况这药丸还比药汤更好入口。”
语气温柔如水。
江亦川以为自己听了会舒坦,但莫名的,他竟觉得更难受了些。
“你就是这般哄他的?”他问。
捏着碗沿的手都紧了紧,宁朝阳实在想不通外头看起来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在私下怎么这般婆婆妈妈。
“爱说不说吧。”她放下碗冷声道,“我自己去打听。”
言罢就起身。
袖口被人拽住,力道很大,动弹不了。
宁朝阳黑了半边脸回头,却见床榻上那人又已经红了眼:“对我就这么没耐心?”
她没好气地坐下来:“侯……你自己看看这像话吗?”
当年在战场上,难道是边哭边提刀砍人的不成?
他不语,垂眼沉默良久之后,朝她张开了双手。
宁朝阳抬手捂眼?????,实在无奈,一边叹气一边爬上榻去靠进他怀里。
江亦川这才哑声开口:“他插手了中宫扩建之事,吞了大半款项,又借中宫之名去巡税,做得算是滴水不漏,可惜还是让庞佑找到了蛛丝马迹。”
贪污之事乃圣人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