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也很惨。
关键是屈辱。
他们都是体面的读书人,有的时候朝廷都要给他们一点脸面,哪想到今日在此丢尽了颜面。
还好是陆直先扔了个刀子,好些人自知理亏,否则今天估摸着有人要自己撞死在这里。
“啊……”谢体中也蛮惨的,他胳膊挨了两下,现在根本抬不起来,等到稍微揉过两下,就又威胁:“刘瑾,你且等着,我们定会上奏疏给皇上!要皇上主持公道!”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我石宾贤一生严于律己,立志报效国家,匡扶天下,哪里料得蹉跎半生之后,竟在今日受一无根之人如此欺凌,我还有何面目活于世上!”
彻底撕破脸皮之后无根之人都出来了。
刘瑾怒而讽刺道:“少在那里叽叽歪歪,要是觉得没脸活着,现在就拿刀自己抹了自己脖子,看你可有那样的骨气?”
“你说什么!你个奸臣,真不知皇上缘何信你,叫你当了这南京守备太监,你可知自己手上染上了多少无辜的冤魂!千百年后,后世人亦会笑话我大明,这一切皆因你刘瑾!”
“都听听,这么恨咱家,看来你定是陆直的同伙,你们会上奏疏,咱家也会上!”
众人一听,这阉人真会给人安插罪名。
他们这帮人,又不是个个都如海瑞那边视死如归,有的还是看人多来混个名头,如果真的和刺杀守备太监的案子扯上关系,那还是极为麻烦的。
可现在看起来,刘瑾也不是善罢甘休之人……
“还有一事咱家真是不明。你们说咱家在南京杀人,咱家是杀了,可咱家杀的是反对朝廷清田令的人。”刘瑾眼珠子一转,梦然拍手,“想必你们也反对朝廷清田令!”
谢体中忍无可忍,“放屁!刘瑾,你莫要在那里颠倒黑白,明明是你以朝廷之令为幌子,还反诬我们,还要脸不要?!”
“喔,那你们是支持的呀。”刘瑾森然一笑,“好,那咱家这就安排人,先从你们的田亩开始丈起。哪怕不是南京本地人,那也没关系,不论在何府、何县,去个文书即可。到时候也让皇上瞧瞧,大明朝的文臣有多忠心。”
这话就有苦难言了。
<divclass="contentadv">太监的确可以不管,真的脱离了钱财的欲望以后,也完全活得下去,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刘瑾的每日用度全是朝廷的银子。
但是似谢体中这些人,要说每家每户每有千来亩田,那是过不上‘老爷’日子的。
可这个关口,自然是什么都不好讲。
秀才干不过流氓。
尤其被打了一顿之后,好些人生出退堂鼓,于是再闹不起来。后面还是写奏疏、告御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