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然,还不去劝劝老祖宗,要以身体为重!”
王太后的话里分明已带着几分不耐烦,却还要强撑着摆出张笑脸来说。
王绮然刚欲起身离座,却听庆王妃颇为不客气地说道:“不敢劳烦王大小姐!老婆子我身体一向好的很呢,还不至于哭这两声就归了西。
“我与华丫头八年未见,娘们儿间乍一见伤怀痛哭也是人之常情。太后如此说,可是嫌我老婆子太聒噪,扰了太后的清净?”
这番说辞回得极为硬气,王太后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青白一阵后,最终只能干笑两声:“皇婶说笑了,我也是担心您的身体。”
庆王妃倒也见好就收,微微躬身道:“谢太后关怀。”
随后又拉过永平郡主对灼华说道:“这是你妹妹,你可还记得?你俩只差半年,小时候就爱玩在一块儿。
“那时她常常去寿康宫找你同住几日,又或者你来庆王府陪她住上几日。”
“自是记得。”灼华看着秦琴方转悲为喜,一边拿着帕子拭泪,一边笑道,“琴妹妹这一向倒是清减了不少……”。
“华姐姐又来笑话人!我都说了我长大后定会瘦下来的。”说着秦琴灿然一笑,伸手去拉灼华,“不过华姐姐长大了倒真是越来越美。真如陛下小时候说的,成长‘这世上第一好看的女子’。”
秦琴的话音未落,便听见上头的王太后陡然痰嗽起来。背对着凤椅的秦琴冲灼华一皱鼻子扮了个鬼脸。随后才正色起来,拉着灼华的手曲膝行礼道了声“姐姐”。
灼华见她这样,也忙曲膝还礼,笑着叫了声“妹妹”。
正说着呢,秦琴口中的皇上却也到了。小太监在门外一声通传,阁中除了王太后外均慌忙站起身相迎。
昊元一进阁内便忍不住去寻灼华。见她正与庆王妃、秦琴站在一处,心中欢喜。于是上前拜见王太后之时脸上便带了出来。
王太后见此心中有气,面上却丝毫不露,只笑着说了句“皇儿免礼”。随即众人行礼,方才各自归座。
庆王妃拉着灼华和秦琴一起,同坐到了自己的身旁。王太后无法,只得命女官将两处几案并到一处。
别人倒还罢了,却气坏了凤座旁的王绮然。庆王妃对自己不假辞色。永平郡主对自己客气疏离。怎么到了太安郡主这儿就亲亲热热,又哭又笑起来?
这分明是不把她王氏绮然放在眼里!想到这儿,她不禁暗中握紧了拳头。
此次虽是家宴,但王太后兴致却似颇高。几轮歌舞作罢,她便命月姑传旨,着在场众闺秀献上才艺以助酒兴。
然而,这场上除了灼华、秦琴、王绮然三位未婚小姐外,如康王家的嘉泰郡主,已薨逝的廉郡王家中的定安县主,均已嫁作人妇。
且太后的用意哪个不明白?故此众人皆是嘴上称赞应诺,却只把这出风头的机会让给了王绮然。
席下,灼华和秦琴相视一笑,只各自安心地喝酒吃菜。
果然,王绮然今日是有备而来。先是呈上一幅凤穿牡丹的双面绣图献给太后,被王太后称赞为巧夺天工。又当场画了一幅万里河山图献给了昊元。
昊元自小便擅长书画音律,见此画气势恢弘,笔法细腻,颇赞了几句。后来王绮然又当殿抚琴,奏了一曲广陵散,更是得了昊元和殿上众人的交口称赞。
对于昊元和众人的态度,王太后十分满意,洋洋得意间就不由得去看了灼华一眼。却见她正与秦琴说笑,似并未在意此处。
“太安郡主,”王太后笑容满面地唤道,“你觉的绮然的才艺如何?”
原本闹哄哄大殿,刹时安静下来,众人一齐看向灼华。
灼华微微一笑,欠了欠身说道:“王大小姐之技自是精湛绝伦。灼华十分钦佩。”
哦?这是要甘败下风的意思?王太后逾发得意起来。连坐在她身旁的王绮然也忍不住低下头去,看似害羞实则只为掩去嘴角那丝笑意。
“那太安郡主可否也献上才艺,与绮然切磋一下可好?”
让王太后没想到的是,此话出口,灼华直接就缴械认输:“太安才疏学浅,并无什么过人的才艺。”
王太后的得意此刻简直就像那已经裂开的西瓜,里面招揺夸炫的颜色是掩也掩不住了。
“欸!想是太安郡主太过谦虚了。镇国大长公主当年就是个有才的。郡主自然雏凤清于老凤声才是。”
灼华皱眉。原本她是想成全王氏姑侄,让她们出尽风头便罢了。可谁知,王太后却咄咄逼人。现下竟又连她母亲镇国大长公主也编排上了。实在让人厌烦得紧!
灼华抬眼看向凤座上的王太后,笑意盈盈地回道:“我母亲的才能倒不在这些个上。家慈的才能在于带兵打仗、排兵布阵上面。
“且我记得当年太后娘娘也曾提过我在琴棋书画、针黹厨艺上过于懈怠之事。那时睿懿太皇太后还健在,她老人家便回说过:
“‘像咱们这样人家的女孩儿,本职却不都在这些。知道些其中的门道便可,不需有多么精通。针黹上自会有那绣娘,听琴可去寻琴师,便是想要些好字好画也自会有人写好了画好了给送来。懂得品鉴才是要紧。却何苦与那琴师绣娘去争饭吃?就例如,倘若尚厨艺,难不成想吃个小炒肉,还要亲自操刀杀猪取那一条活肉不成?’”
灼华的话音刚落,便听席上似有人没能憋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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