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后的夜晚凉如水,正在烧窑的于非凡却汗如雨下,添一会烧柴,起身又跑到窑眼处看着窑内的情况,就这样周而复始着。
随着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照亮整个窑厂,于非凡面带疲惫推来一车烧柴,询问道:“孙师傅,需要加大火吗?”
孙师傅披着棉大衣从窑口走来,查看窑内的情况,又抬头望着高耸的大烟囱,“加大火吧,但要记住添柴要匀速。”
“我懂了。”于非凡不断地蓄着柴火,一刻也不敢歇着,这比用煤烧窑繁琐很多。
一车烧柴填完后,于非凡推起地排车往柴堆走去,高个三人迎面走来,“非凡,你回去歇会儿,我们帮你干。”
“没事,以前烧窑连续一个星期我都能坚持,这都不是事,你们忙去吧。”于非凡推着车子继续往前走着。
这么拼命干什么?三人耸耸肩表示无奈。
他们哪知道于非凡的信条,做事要有始有终,精益求精,要么就不做。
于非凡装好烧柴回到窑上再次投入到新的一轮添柴工作中。
就这样十天过去,于非凡白黑都在窑上,一天三餐是孙师傅叫人做好了送来,总体伙食不错。
烧窑结束后,孙师傅拍着的肩膀:“小于,我给你放两天假,回去好好休息。”
于非凡强打精神,脸上是难以掩盖的疲倦和困意,笑道:“孙师傅,那我回去休息了。”
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去。
临到宿舍门口,高个拿着特大号水杯推门出来,“非凡,那个女孩星期六又来找你了,我们说你去烧窑,她放下买的东西就走了。”
“谢谢!”于非凡半眯着眼走进屋内,看到自己床铺上放着几大包东西。
做砖雕糕用不了这么多东西,他好奇地打开塑料袋,一包是材料,另一包是糕点,另外一包是各种蔬菜。
于非凡呵呵笑着,买这么多东西,就为了我请她吃饭,天不遂人愿。等以后我时间我一定将这顿饭不上。
这样想着,一头栽倒在床铺上睡下。
太阳升起又落下,等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于非凡被自己肚子的强烈抗议游行饿醒了。他揉着红肿的眼眸缓缓地睁开眼睛,瞅着腕表:10:15。
翻身坐起,看到床头的杨曦梦给的衣服,趁着休假寄回家。
他换好衣服,吃着杨曦梦买来的黄桥烧饼吃着。烧饼色泽金黄如蟹壳,入口酥松,香甜可口那叫一个美味。一口气吃下十几个,喝下一大杯热水,满足的打着饱嗝。
回头看看手提袋里的糕点只剩下一小半。哎!他叹息着那妮子没舍得吃吧。
与其猜测不如下次见面问个清楚。
他将寄给光耀的衣服叠好装进编织袋后,骑上长生的那辆变速自行车赶到十几里外邮局。
想到还有大半个月光耀就要上高三了,将上学的费用随同衣物一并寄上,然后给村里打去电话。
李会计骑上车子刚出村委会,看到从自家地里掰玉米回来的于光耀,省得我再去他们家跑一趟。他两腿刹住车子,喊道:“光耀,你哥来电话了,快去接电话。”
于光耀背着篓子随着李会计走进村委会办公室,等到电话再次响起,迅速拿起电话,“哥是我。”
“光耀,奶奶没来吗?是不是病了?”对于曹春华没接电话,于非凡不由得担心地问道。
“奶奶身体好着呢,你放心吧。哥你怎么样?”于光耀试探性的询问着,生怕提及换工作二人再因为此事吵起来。
“我很好,我朋友给了我一些八成新的牛仔裤和上衣,我看衣服料子非常不错,而且很合适你穿。我就连同学费一起邮回了家,这几天家里一定留人。”于非凡嘱咐着。
“好,我知道。”于非凡跟光耀聊了一下学习状况,光耀的学习一直很稳定,让他很满意。
然他想起前些日子高个三人跳舞的事,便跟光耀吐槽着:“······他们在砖灰地里跳什么街舞,邀请我一起玩。我没参与,他们就说我另类。你说我怎么成为另类了?”
光耀闻听忍不住大笑起来,“我的哥哥,现在最流行的就是街舞,歪戴个帽子、哈伦裤、身上挂着闪闪发光的饰物。”一看就老土,赶不上流行也不愿意一起抱团玩,不是另类是什么。
“去,去!”于非凡有些不爱听,“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能穿成这种不伦不类的样子。”
光耀听到他的警告,委屈巴巴地腹诽着:哼,又以家长的姿态教训我!谁让他是我哥,长兄如父嘛,耐着性子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