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一百三十章 苦情戏码（第1页）

u001cc于非凡在参与徽州砖雕的打坯工序时，看到雕刻工们雕刻的徽州砖雕图案较为简单。于是在中午休息的时候临摹雕刻，被长生等几个砖雕雕刻工看到后。长生等人认为于非凡虽然是自学徽州砖雕雕刻，但雕工比他们中的一些人雕刻得都好，便邀请于非凡给他们这几个砖雕工做示范，于非凡欣然应允。

此后大半个月，于非凡每天中午都与长生几人进行砖雕雕刻。秦瑞昌看到后计上心头，认为于非凡若是参与这批砖雕的整个工序的雕刻，他的徽州砖雕作品若是出现瑕疵，根据对俞世昌的了解，他肯定会被俞世昌开除。因为工作室规定每一批参与雕刻人雕刻的徽州作品都进行编号进行登记，一旦出现雕刻、质量等问题，便可追究个人的责任以及相关损失赔偿。

于是秦瑞昌在陪同俞世昌巡视车间时，故意说道：“师叔，于非凡这个学徒工进步很快，真是长江前浪推后浪，一代新人胜前人。时代不同了，这孩子的学艺的速度可比我们那会儿快多了。”

“瑞昌，听你这么说，我看到了徽州砖雕传承的希望了。啊哈哈！”俞世昌欢快地大笑着，他踱步走到非凡跟前，看到工作台的架子上摆放着于非凡的徽州砖雕雕刻作品后，认为雕刻得还不错，想到这批徽州砖雕工期紧，他观察着专心打磨成品徽州砖雕的于非凡，半晌开口说：“瑞昌呀，让非凡参与这批砖雕里图案较为简单的整幅单层雕刻吧。”

秦瑞昌见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着，俞世昌做生意倒是精明，可论算计就不如我了。现在整个工作室没人能挑大梁，还得仰仗我。等到于非凡走了，我就是传承他那些徽雕砖刻工艺的不二人选。

他不动声色应道：“师叔我听你的安排。”他立刻奔到自己的办公室拿来样图，从中翻找出来简单的样图递给于非凡，“小于，你雕刻这几幅。我丑话说在前头，给客户雕刻徽州砖雕不是你练习临摹雕刻那般儿戏，你要一丝不苟精雕细刻。一旦出现问题，那丢的是工作室的脸面，砸了我师叔的招牌。你记住了？”

俞世昌笑眯眯地说：“非凡，瑞昌说的对，他的话也这是我要说的，你可要牢记在心。”

非凡见自己可以参与雕刻欣喜若狂，连忙举手发誓：“俞师傅，秦师傅，你们的话我定会铭记在心。”做工艺就跟做人一样，于非凡没有忘记俞世昌对自己考核提的要求。

“记住就好。”俞世昌背着手继续往前走着，于非凡你想尽快拜我为师，机会我给你了，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秦瑞昌轻扣了下工作台，佯装好人故意嘱咐着：“干活专心点，别三心二意的。你是学徒工本来不能参与这批砖雕的整幅作品雕刻，别辜负了老板对你的一片心。”

“谢谢秦师傅的提点。”于非凡对之前的不愉快抛到了九霄云外，看着样图勾画出徽州砖雕图，开始着手雕刻。

在参与雕刻中，每雕刻一道工序他都仔细的检查并力求雕刻出的砖雕作品完美无缺。

几天后，秦瑞昌看到俞世昌接了个电话后对秦瑞昌说，要去参加南方的砖雕峰会，在那呆个三五天，让他替自己多盯着点车间。

秦瑞昌面似平静，心里早已惊涛骇浪，狂笑着，真是天助我也。他目送俞世昌走后，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秦瑞昌看到雕刻工们的雕刻成形砖雕，他便叫自己的侄子长生到他办公室去领配制砖药的材料。

单纯的长生没有多想，放下工具，紧走几步跟在秦瑞昌身后。

走进办公室，长生看到秦瑞昌站在门口环顾四周后把门插上。疑惑不解的长生不由得望着秦瑞昌，“二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叔心里郁闷就是想吐槽一下，怕别人听见。”

秦瑞昌说着从柜子里拿出珍藏的人头马，倒在白瓷口杯里，仰头喝下，唉声叹气道：“你看看自从于非凡进了雕刻车间，你师爷爷为他处处着想，完全当传承人培养。就拿参与整幅作品雕刻的事吧，一个学徒工不仅参与雕刻，还让他独立完成，这都是前所未有的。这么下去，咱爷俩连汤也喝不上了！长生，叔窝囊啊！我看你师爷爷一旦收了于非凡为徒，更没咱爷俩什么事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从哪来回哪去。还谈什么弘扬徽州砖雕……”

长生对于非凡独立雕刻整幅徽州砖雕作品心里很不平衡，听秦瑞昌的分析后更是替二叔鸣不平。回头一想，自己没啥法子替二叔解忧。于是安慰着：“二叔，咱们凡事往好处想。也许没那么糟糕。”

“傻孩子，等咱们被撵走那天说啥也晚了。”秦瑞昌把长生招呼到跟前耳语着，长生睁大眼睛，瞳孔一缩一缩，头使劲地摇晃着，二叔这是给我挖坑呀。他苦笑着一张脸，“二叔咱换个方式不行吗？这样做不好吧。”

秦瑞昌身体靠着椅背上，倒上一杯人头马，伸出脖子，滋溜喝一口，眼眸里含着泪花上演苦情大戏：“长生你就眼看着咱们被扫地出门，家里可就失去了经济来源了，一大家人怎么生活。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吧·······我看我还是早些提出离开为好，不然到时候等人撵走，连点面子都没有。我他吗的人生真是悲催，人到低谷连自己的侄子也不肯帮我······”

长生看到老泪纵横的秦瑞昌心底那杆秤开始倾斜，他上前握住他的手，“二叔你别喝了，我也没说不帮你。这事我做。”

“这事你要做得隐蔽，别露出马脚。不然咱爷俩都得打道回家。”秦瑞昌抹了一把眼泪，低声嘱咐一番，然后从柜子里盛了一些配置砖药的材料递给长生，“事成了告诉我一声，去忙吧。”

长生拿着砖药材料走出秦瑞昌的办公室，一边走一边想，二叔让我对于非凡雕刻的砖雕做手脚，如何下手呢。

他抬头望着正在雕刻的众人，每一道工序他极为熟悉，可若是从中搞破坏，明眼人一眼就会看穿。他闷头往雕刻的工作台走着，忽然一双裹着厚厚泥灰惨绿色解放鞋出现在自己眼前，耳边响起四眼的声音，“长生去领个砖药也这么墨迹，赶紧给我点我去干活。”

长生抬眸望着泥人似的的四眼将砖药递到他手里：“给大家分一分吧。”

“好勒！”

长生看着四眼拎着材料离去，顿时有了主意。于非凡雕刻工艺比他们几个雕刻工强，说明他对雕刻工序了如指掌，可是进行修补工序时需要配置专用修补剂也就是砖药，他是个门外汉，我可以从修补工序下手呀！

长生正想得入神，领了砖药的于非凡从他身边路过，猛地拍了肩膀，“想什么呢，灵魂都出窍了。”

长生频繁的拍着胸口，脸上染上怒气：“没声没响的跟个幽灵似的，吓死我了。干活的时候别瞎走动。”

于非凡见玩笑开大，歉意地一笑，却又不感到尴尬，“我请教你这砖药如何配置？”

长生没搭理非凡扭头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