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希望本王是哑巴吗?你还怕看这些场面?”他冷冷嘲笑。
“你……”她气得肺要爆炸了。
“王爷。”侍卫在外面低声叫他。
之后便是匆匆的脚步声,将士们都围拢过来,惊讶地看着这从天而降的齐王。
“久未见你们了,本王想来看看你们。”他轻轻揭开帘子,看向外面。
众人赶紧跪下,抱拳请安。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人长得粗猛,嗓门也大,震耳欲聋,苏语垂眼捂耳,缩在一边急急地呼吸着。
“来人,背本王下去。”齐王哑声说。
侍卫推开马车门,小心地把他背下去,又有人搬了椅子过来,让他坐下。众人就围在他的身边,激动地看着他。
这都是些中层的将领,在军中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其中有不少以前是君墨言的部下。
“今儿是寒食节,以往都是在军中和你们一起过,今日感叹,想着你们会来沐浴,就过来看看。”君墨言接过一名汉子捧上来的茶,揭开碗盖儿嗅了嗅,哑声说。
“王爷伤成这样,是卑职等无能,未能保护好王爷。”那奉茶的大汉跪到他面前,抱着拳,满脸惭愧。
“和你们无关,是本王自己不小心,起来吧。”君墨言伸手扶他,笑了笑,扭头看向右侧一个大汉,又说:“其实也没什么,皮囊而已,骨头还硬着,阿朗,你的箭术可有退步?”
听君墨言还记着他的名字,那叫阿朗的男人一怔,随即激动地走出来,一抱拳,朗声说:“回王爷的话,日日练习,不敢懒惰,只待某天可以再上沙场,为国杀敌,为君尽忠。”
“来人,拿弓来,本王与阿朗一赛。”君墨言点点头,手轻轻一掸,又环视众人道:“都去把衣裳穿上,本王的爱妾还在车中。”
大家想到刚刚从车里下来的美人儿,赶紧告罪,匆匆赶去穿衣,没一会儿就会回来了,穿戴整整齐齐的,又是另外一番气宇轩昂的面貌。
这是苏语见过的动作最快的一群人,可见平常训练有素,也可见这治军之人的严谨。
阿朗穿着一身褐色的长袍,袖口扎紧,生得方脸大眼,很是精神。他手里拿了把乌木弯弓,过来给君墨言行了礼,低声问:“王爷,几箭?”
“你定。”君墨言一抬手。
“那就……双箭?”阿朗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他的腿,低声说。
看得出,阿朗有些忐忑,君墨言残了,怕比得太难,让他丢了脸面。可若比得太简单,未免又显得太轻视君墨言。
“可以,你先,本王喝口茶。”君墨言轻轻点头。
“属下得罪。”阿朗又行了个礼,一伸手,接过了旁边人递上的两只羽箭。
已经有人把一只巴掌大的银酒壶悬到了院中那株高高的大树上,风一吹,壶不停地摆动。
阿朗搭上一箭,瞄着那只银壶,手指慢慢勾紧弓弦。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他。
他的手指突然一松,弦弹箭离,众人的眼神跟着那箭投向空中,还未反应,只见他又搭起一箭,迅速射出,二箭一前一后,一根射穿那不停晃动的银壶正中心,没进后面的高墙中,另一只又准准地穿过相同的箭眼,狠狠扎进第一支箭的尾羽……
太精彩了!苏语都忍不住轻喝一声。
一阵喝彩声中,君墨言接过了弓,让人再悬一只银壶上去。
有人开始为君墨言担心,毕竟是王爷,若输了,颜面何存?于是小声责备阿朗,也不收敛些。
阿朗有些不自在,退了几步,担忧地看着君墨言。他正不紧不满地拉满弓弦,把一支箭搭上去。
苏语看过一回他射箭,知道他厉害,可这阿朗两箭已经射得太绝了,他要如何破?
正想着,只见旁边的侍卫一步上前,往天空抛了一把铜钱,足有十多枚。铜钱快速往下坠落之时,他的手指松了,一箭呼啸而出,众人才眨眼,他又快速搭上一箭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