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在睡在忘川花上,当一对苦命鸳鸯,哈……”莫问离笑起来。
“谁要和你做鸳鸯,你是猴子。”苏语拧眉,可把他的手拉得更紧了。
这是生死相依的感情哪,怎么感觉以前就这样?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她和他,就是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莫问离没飞,还守着她呢。
……
这一路上的路线,全是莫问离这些天根据他们前人留下来的书和地图拼凑出来的。
一走,就是两天。
因为有太多孩子,速度很慢。在林子里钻来钻去,出了满身大汗,可一停下来,凉风一吹,又冻得直发抖,第二天晚上,小东西们病了一半。
天色黑了,刺骨的寒意夺去娃娃们最后一点力气。
大马和小马经常在山里转,几年前曾经到过这里,引着大家到了一个山洞中。苏语中午就走不动了,双腿开始发抖,每迈一步都觉得是折磨。她哪里爬过这样的山,走过这样的路,大马和小马身上都背着孩子,还抱着孩子,所以莫问离亲自背她。
到处都很潮湿,柴火生不起来,大马和小马点着了兽油灯,把带的兽皮拿出来,垫在地上,让苏语坐,再把生好火的陶罐给她。众人挤在一堆坐着,安静地看着山洞外的雨水。
十月进来的时候,大伙赶紧让开,看着它大摇大摆地挤到了苏语和莫问离的中间。
“你这头狮子,跟着我作什么?”对于这个意外来客,苏语有些无奈地揉揉了它的大脑袋,小声问:“你吃了我烤好的美食,还让小青姑娘摔伤了腿,你这个坏家伙,为什么不回家?”
十月不理会她的坏脸色,大脑袋搁在双爪上,疲惫地合上了幽碧的大眼睛。
大马拿出婆婆事先写好的纸条给莫问离。
“这是翡翠洞。”莫问离扫了一眼,从怀中拿出用油纸包好的丝绢,上面画着山谷的地图,是他根据书中记载和之前残缺的地图重绘出来的。
丝绢上的忘川花汁散发着浓郁的幽香,让人精神振奋。
“翡翠洞,名字真好听,不知道有没有翡翠,带出去,也算大家有个小本金,置些田地,以后好过日子。”苏语抱着陶罐稍稍暖了一下手,放到了莫问离的怀中,“你快暖暖。”
“你自己暖手吧,我看看你的脚。”莫问离还给她,放下地图,拖过她的脚,扯下小狐皮靴子,用帕子给她擦脚底,再用小针给她挑破水泡。
苏语痛得直蹬腿,不停地在他身上拍,“不挑了不挑了。”
“不挑,你明天怎么走路?”他拧着眉,不退让半步,坚持把水泡给她挑穿了,再抹上草药。
苏语痛得半天才缓过气来,看着他小声说:“你脸色也不好看呢,你是不是也凉着了?我很担心你……”
莫问离看了她会儿,神色严竣起来。
“怎么了?”苏语又靠过来,担忧地问。
莫问离沉默了会儿,低声说:“其实……我饿了。”
“你……还真严肃。”苏语掀掀眼皮子,从小包袱里拿出了烤好的野薯根,剥了皮,递到他的手边。
“乖乖伺侯好了。”莫问离斜她一眼,懒洋洋的,妖孽气十足,似乎又打起了精神。
“美的你,快吃吧。”苏语笑笑,把野薯根塞到他的嘴边。
“我来伺侯莫大人。”
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弯着腰过来,伸出两只细白的手,接住了野薯根,秀气的小脸上抹着几丝羞赧的笑意,以恭敬并且仰视的模样跪坐在莫问离的面前。
她的声音很小,很软,但是比大马说的还要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