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上不是解释说,玉佩是捡的吗?”侍卫犹豫了一下,小声问。
“骗不住她,还是得想更好的说辞。他们一定会去翡翠谷看个究竟。”夙兰祺皱皱眉。
“可是皇上为什么这么紧张她?若云秦刚刚杀了她,那不是高枕无忧了吗?”有一名侍卫不解地问。
“闭嘴。”许洋立刻瞪了他一眼。
夙兰祺倒没出声,看上去也没生气,只偏着头,静静地看着那扇窗户,苏语在窗后呆了两天,她的香味似乎还在空气里萦绕。
“得不到,才觉得无限好。”他低喃道,合上了眼睛。
“还有乐天公主……她从哪里买的寻蝶哨?这东西好古怪。”许洋不解地自言自语。
夙兰祺眼皮动了动,小声说:“乐天不能留,待他们问出寻蝶哨的下落,立刻杀了她。”
“是。”许洋立刻抱拳。
夙兰祺再不出声,许洋轻轻挥手,令人退了下去。待院中静后,夙兰祺又摸到了那只黑玉盅,倒出一颗刺骨丹,在掌心里握了好半天,慢慢地放进了嘴里。甜腥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即而像有一把火在喉中燃起,又猛地窜进了肠胃之中……
他闷哼着,双拳握紧,又慢慢松开。
“苏语,我的武功很差吗?你会知道,谁才是这世间最强大的男人。”他眼睛合得更紧,用力仰起了脖子。此时正好月光大盛,他这姿势像极了正努力抬起头的银色之龙。
……
马车速度不快,走了三天,才到边城。边城以前是边境重镇,两国来往客商,多从此处入境,繁华非常。但自打云家落败之后,云家军被君墨言收编,小城便有些死气沉沉。
如今君墨言最首要的事是休养生息,让后青国的一切恢复正常秩序。他想让边城重放光彩,像以前一样,成为拦在天漠前面的一道铁铸屏障。
苏语一路上闷闷不乐,云秦的事像块大石头压在心头上。云府已经辉煌不在,只有几名忠仆守在府中,见她到来,纷纷愣住。
“苏姑娘来了……”有位老仆人是看着苏语长大的,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老夫人去哪里了?”苏语扶起老仆人,小声问她。
“半年前说去救少将军,一直未归。”老仆人抹着眼泪,哑声道。
苏语有些伤感,环顾四周,只见满眼零落。云老将军是简朴的人,驻守如此重镇,却从不为自己谋私捞金,云府房屋庄重素简,不见半些浮华装饰。
“苏姑娘要住这里吗?”老仆人问。
“不叨扰了,我住驿站。”苏语勉强笑笑,告辞出来。
老仆人站在云府大门口,看着苏语上了马车,突然大步过来,跪下去给她磕着响头,泪水涟涟地说:“苏姑娘,看在老将军的份上,帮着把老夫人和少将军找回来吧。”
“快起来,”苏语赶紧让聂双城扶起他,郑重点头,“我一定带他和公主一起回来。”
老仆人抹着眼泪,连连点头。
苏语心里难受得很,居然不敢再多看一眼云府朱漆斑驳的大门。马车穿过了小镇,直达驿站。
镇上现在驻守的守将是言勇军中一名猛将,叫谷远方,四十开外的年纪,为人稳重忠义。此时正在向君墨言禀报边城的一些事务。君臣二人就坐在驿站的小院中,古朴的木桌上摆着两碗清茶。
莫问离不在。
苏语找人问了他的去处,独自寻找过去。他正在关着乐天公主的小屋里,苏语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乐天惊恐的尖叫声。
“莫问离,你别过来,你不要碰我……”
苏语停下脚步,从窗子缝隙往里看,乐天公主躺在榻上,莫问离正弯下腰去。乐天公主的腿中了一箭,这一路上都大吵大闹,不肯安静。
苏语厌恶她,但也不想莫问离把她整死了。寻蝶哨的事,非同小可,她一定要找到寻蝶哨的来历。
“莫问离,你再碰我,我就……”乐天公主的尖叫声再度响起来。
苏语大步过去,用力推开门。
乐天公主平躺在榻上,双手双腿都被绳子捆着,拴在床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