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抿唇笑笑,视线投向他身后,小声问:“莫问离,你去哪儿了?”
君墨言的身形一震,手缓缓松开。
苏语握住他的手指,又向莫问离伸出手,“你过来。”
莫问离微微一愣,把手伸向她。
苏语拉着他的手指,轻声说:“你们两个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但我知道分寸,懂得发乎情、止于礼的道理。君墨言,你疑我,我能明白。毕竟我不记得我们的前尘往事,让你不安心。”
她说着,抬眼看向莫问离,小声说:“问离哥哥,我们一起在翡翠谷,多亏你照顾,又救我一命,这恩情此生难以还清……”
两个男人有些发怔,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古怪。
苏语把两个人的手掌叠在一起,一字一顿地说:“你二人都这么好,我无力抉择,所以我决定,你二人结为夫妻,同进同退,比肩奋战,而我就此解脱了。”
扑哧……铃铛正在喝药,一口药喷出老远。
那二人脸也是一绿,跟摸到烙铁一般,匆匆收回了手。
苏语已经收起了她深情款款的语气,皱着眉说:“我如此难受,你二人还要决斗去,依我看,也勿需决斗,不如同归于尽,我另择良婿,美满一生。”
“你……”
二人语结,不知如何应对。
“你我三人,自己闹不和,难怪别人趁虚而入。”苏语指指厅中空地,慢慢躺下去,“现在决斗吧,我就在这里看着,谁若不死,我再帮着补上几刀。”
“这么狠!”莫问离脸都黑了。
“最毒妇人心哪。”苏语慢悠悠地说,一抬手,拽下了帐幔。
风撞到窗子上,窗纱哗哗地响。
两个大男人看着一脸冰霜的她,突然感觉手足无措。在这天下,无论在谁家,莫不是以男人为主,偏偏到了这里,这两个走在外面英武不凡的人物,却拿这躺着的瘦弱小女人毫无办法。她外柔内刚,鲜花瓣里包着刺,能柔能烈,让你无可奈何。
“夫君就是夫君,兄长就是兄长。若妹婿不让你满意,你可以训斥。若夫君对我不满意,可以休掉我。你们何苦斗气、让我难做?你们这样逼我,那就是对我好了?赶紧去拿刀来吧,把我劈开,皆大欢喜。”
她的声音从帐幔里传出来,和风一起,灌入两个人的耳中。
静了片刻,莫问离转身出去。
“晚上来吃饭。”苏语看着他的背影大声说。
“不得闲。”莫问离的声音又冷又狠。
君墨言缓缓掀开帐幔,愕然看到苏语正满脸的眼泪。长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颤声问:“怎么了?”
苏语抓住他的手,摁到心口上,哽咽着说:“这里痛。”
君墨言坐下来,犹豫着说:“生我的气?”
“谁敢生你的气,你的烂脾气,从来就没变过。”苏语轻轻摇头,脸侧到一侧,眼泪涌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