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就凭你和他两个人,能办到你想办的事?胡域国已经派出了六拔这样的人,四处找你们,还在江湖里重金悬赏那个男人的头。”君墨言盯着她的小脸,缓缓道:“我并不想管你的闲事,是皇后,念着你年轻,怕你吃亏。”
“苏姐姐……她的伤好了吗?”博奚果儿揉了揉鼻头,难过地问。
“你伤她的刀,给我看看。”君墨言伸手找她要。
博奚果儿跑出去,在地上找了会儿,找到了那把小刀,递到君墨言的手中。
“那镯子呢?”君墨言看了一眼,还给她。这刀做得很精细,打制刀具的人有着极高的水平。
博奚果儿抬眼看他,不肯出声。
“你要拿镯子换什么人?为何要凤血凤牌?”君墨言又问。
“是夺桑门主要的,娘亲……在他们手里。”博奚果儿小声说。
“你娘亲为何在他手里?”君墨言拧眉,不解地问。
“娘亲被卖给一个盐商为妾,盐商很快就厌倦了她,又把她转卖给了一个茶商,茶商又……后来她年纪大了,就成了一个奴婢,伺候西县的一个江湖人,但那江湖不知得罪了谁,被人买通了夺桑门,杀了。所有的奴婢都被带回了夺桑门,我们依着打听来的方法去找夺桑门,夺桑门就向我要这三件东西。”
“银镯到底有什么秘密?”君墨言心中已经有了疑惑,沉着气,继续问她。
“银镯是我从我爹那里偷来的,听说是贡物,到底有什么奥妙我并不知道,就知道对着子午线上的太阳,便能发出凤鸣之声,有凤舞的奇景,我用它来和师傅联络。”
“你师傅可知这镯子的秘密?”君墨言扭头看那哑男,他已经被打得站不起来,侍卫正帮他处理伤口。
“他也不知道。”果儿摇摇头。
“跟我回去。”君墨言转身就走。
果儿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伤了皇后,你会不会治我的罪?”
“你说呢?”君墨言上了马,沉声道:“把这些人都带回来。”
众侍卫抱拳领命,目送他先行。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大汉们被绳子捆着,连成一串,拖着往前走。
博奚果儿蹲到哑男的身边,小手抚了抚他的脸,小声说:“师傅别怕,他们是好人,会帮我们找到夺桑门的,父王的人太凶了,我们两个斗不过,有他们在,我们一定能救回娘亲。”
哑男担忧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费力地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我保护不了你,就依你的。”
“师傅,别担心,都会好的。”果儿努力笑了笑。
雨水哗啦啦地下着,把地上的血渍冲刷开始,小屋被大雨笼罩着,如孤单被遗弃的老兽,看着那行人远离。
……
果然不出苏语所料,涉案的城官都自尽了。
那些家眷们哭哭啼啼,围在府衙前面,求君墨言放他们离开。那么多棺材摆在路上,弄得人心惶惶。
松狮城里死气沉沉的,风刮得白花花的纸钱四处飞。
“我们的身份已经完全瞒不住了,附近几城的官员都在赶往松狮城。”苏语给君墨言倒了碗茶,双手轻搭在他的肩上,小声说:“索性就见见他们,煞煞这里的歪风。”
君墨言轻扣着茶碗,沉思片刻,扬声道:“打开城门,让百姓入城,到衙门处登记原有产业。由朝廷出银,从池崇手中购回,发还给百姓。”
“这样很废钱哪。”苏语轻声说。
“你少吃点少喝点,银子就回来了。”君墨言拍拍她的手。
“说得我像头大象,我能吃掉多少?”苏语瞪他一眼,不满地往他怀里蹭。
“你想想,池崇昨儿中午那一顿,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就那些,就能买下一个铺子。还有那两双鞋……”
“小气包子,是谁当日捧着我的手,深情款款地骗我,说要给我天下如画,给我锦衣荣华?我吃的那又不是你的……”苏语双手叉腰,气咻咻地跺脚,脚上是一双普通白锦绣花鞋。
“又是谁,搂着朕的腰说,会一针一线为我缝衣做鞋,粗茶淡饭也会天涯海角永远相随?”君墨言好笑地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