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同情谁,就让莫问离娶谁,那他得娶多少?
“也行。”苏语满脸认真,目光从二人中间穿过,落在人群中。骆家兄弟挤在人群后面,正伸长脖子往里面看。
那骆怀惜的目光和她遇上,心虚地转开,拖着骆崇恩就走。
“还有一个没剥皮呢。”莫问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脸色一沉。
“改天再剥。”君墨言握住苏语的手,唇角缓缓一扬,“一个也逃不掉。”
……
夜深了。
骆崇恩和骆怀惜换上了夜行衣,精心戴好假面具,准备出去。
“那个崔老八,好像在哪里见过。”骆崇恩转过头,浓眉紧拧。
“他天天在城里转,你肯定见过。”骆怀惜不以为然地说。
骆崇恩摇头,拿起桌上的匕首,长着厚茧的手指从刀刃上缓缓抚过,小声说:“不是,不是在涟城。你看到他下巴上的痣了吗?我记得霜儿临死前说过,那个人下巴上有个痣……”
“但你也看到了崔老八根本不会武功,不过是仗着骗来的钱,请来的打手助威。霜儿跟着我们习武这么多年,打趴一个崔老八根本没问题。”骆怀惜摇头,把头罩拉好,露出一双略带了些邪气的眼睛。
“所以我感觉很奇怪。”骆崇恩深深吸气,把匕首别到腰上,转身走到骆怀惜面前,严肃地说:“你刚也看到了,那一群人不是寻常人物,来头不小,气势非凡。上回那位夫人的事,只怕她已有所察觉,只是故意不提罢了。你以后再不改掉这臭毛病,早晚毁了自己。”
“师兄,你我这么多年干下来的事,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就算没有这个女人,官府真追究下来,你以为你我能逃过狗头铡?得了吧,趁活着的时候,能享受就享受。”
骆怀惜冷笑,瞟他一眼,又道:“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能在你我的追踪下躲这么长的时间,我可是豁出一切要替霜儿报仇,至于女人的事,你少管我,我就好这一口。”
见他不听劝说,骆崇恩也懒得多言,反正他也说得对,他们这些年来犯下的盗案,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都是大案子,官府里立了案的就有数十件。
“那珍珠倒是好东西,不知道是谁家的,丢了这么两箱子好宝贝都能不在意,我们也去弄几箱子出来?”
骆怀惜一面笑,一面开门出去,笑声被哽在喉咙里,一把锋利的剑抵在他的咽喉上,迫着他步步后退。
“什么人?有话好好说!”骆崇恩大步过来,手摸到了腰上的匕首上,死死盯着进来的黑衣男子。他一身黑,只露两只眼晴,阴恻恻地盯着骆怀惜。
“想给霜儿报仇,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个人的下落。”来人沙哑地说着,手里的长剑微微地抖动,幽绿的光分明告诉兄弟二人,剑上抹着剧毒。
“你知道?”骆崇恩眼中精光一闪。
“去烧了大牢,杀了崔老八,我就告诉你们,再给你们解药。”那人剑一挥,划破了骆怀惜脖子,剑上的毒立刻把他脖子上的皮肤变成了乌黑色。
“好说,先放开他。”
骆崇恩脸色大变,接住了倒下来的骆怀惜,往他脖子上一看,只见整段脖子都成了乌青色,极为骇人。
黑衣人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是什么人?这是什么毒?”骆怀惜往脖子上一摸,吓得浑身一僵,喉咙里呼呼地响了几声,晕死过去。
“你躺着,我先去大牢,按他说的办,拿到解药再说。”骆崇恩一咬牙,把骆怀惜放到榻上,飞身离开。
屋里昏暗的灯光照在骆怀惜渐渐发青的脸上,呼吸又急又短。屋外的大树被大风拉扯得东倒西歪,枝叶唰唰乱响。
子夜。
君墨言和莫问离盘腿坐在暖炕上,眼前一盘棋胶着了半个时辰,僵持不下。苏语喝多了些,躺在一边的炕上,醉眼朦胧地给君墨言乱出主意。
“快睡。”君墨言黑着脸,抄起一边的锦帕,盖在她的嘴上。
苏语拉着帕子两只角,往脸上掩紧,轻轻地呼气、吸气。
“苏语,你成天过得真快活。”莫问离抓了粒花生丢她,嘲讽道:“难怪越来越圆润。”
“有吗?我来给你们两个弄点快活的看看。”
苏语伸出一只手臂,任袖子滑下来,胳膊在二人眼前晃来晃去,慢吞吞地拱起来,把手整个儿压进墨砚里,用巴掌在纸上作画。
“又醉了。”君墨言抚额,她一醉,就会开始干些稀奇古怪的事。
“醉了好,不用拎着你我叨叨。”莫问离二指夹着一枚棋子,往棋盘上一搁,摇头晃脑地笑,“还困不死你。”
“困死了吗?”君墨言一手托着额,一手摸进棋盘中,眼睛还停在苏语的脸上,低喃道:“那脸上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