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沈秋霞转过了头,与陈深四目相对。
陈深也在这时候开口道:“我朋友在楼上开了个包间,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玩儿玩儿?”
“好啊。”沈秋霞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正好我挺无聊。”
陈深也以笑容回应,紧接着,他从座位上站起,右手半握拳放在肚子,给了沈秋霞一个眼神。
见状,沈秋霞也站了起来,轻轻挽住陈深的手臂。
周围的其他人见怪不怪,只是轻飘飘的扫了两人一眼,随后目光继续放在舞台上。
陈深和沈秋霞一路向前,确认四下无人后,进入到一处无人的包间内。
这一刻,陈深终于放松下来。
沈秋霞的手也离开了陈深的胳膊,她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站在了陈深的正对面。
“嫂子,没想到会是你。”陈深脸上出现一丝笑容,但很快,这笑容便被一抹不易察觉的委屈所替代。
自从他从建康出来,整整两年多的时间,他的组织都没有联系他。
和毕忠良一起投奔汪伪政府后,他每天寻欢作乐、麻痹自已,过的很是煎熬。
时隔两年多,再次看到熟悉的、与自已同一战线的人,陈深心里说不出的兴奋。
但他也有点想哭。
虽然陈深极力隐藏,但沈秋霞还是看到了陈深的眼神、看出了他的委屈。
她抓住陈深的右手,抬起头,看着陈深的眼睛,“对不起,到现在才来找你。”
陈深紧紧握住沈秋霞的手,“嫂子,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和皮皮。”
“我知道,我都知道。”沈秋霞另一只手放在陈深的手背,缓缓低下头:
“组织之所以不联系你,是为了让你藏的更深。”
沈秋霞说的这些,陈深都明白。
只是每天和汉奸、日本人一起,要么拷问、杀害自已的同胞,要么在各种场所寻欢作乐,或者给日本人当陪衬、各种赔笑,他的苦楚无处发泄,这让他内心受到极大的煎熬。
沈秋霞放下手,重新抬起头,“我们得到情报,汪伪政府最高军事顾问、汪伪政府经济顾问、特高课代理科长夏目贤人现在正在华懋饭店七层。”
“你这次的任务,是明天晚上八点之前,在夏目贤人前往宪兵司令部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
“明白。”陈深点了点头,视线落到别处,眼珠转了几下,然后又对上了沈秋霞的视线:
“嫂子,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查一查夏目和人的底细?”
“夏目和人?你是说夏目贤人的那个堂弟?”沈秋霞疑惑道:
“他有什么问题吗?”
“我怀疑他是我们的人、或者军统的人。”陈深顿了一下:
“我觉得是军统的可能性更大,但是我实在想不通夏目和人和军统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就我目前得到的情报,夏目和人不会是其中任何一方的人。”沈秋霞在脑海中思考:
“但是我相信你的判断和直觉,如果你真觉得夏目和人有问题,这次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嫂子,你的意思是……”
“倘若夏目贤人遇刺,夏目和人绝对会有所行动。”沈秋霞语气认真:
“你要做的是观察,但不能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明白吗?”
“我明白。”陈深深吸一口气:
“放心嫂子,我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