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对他自也不会隐瞒,便一五一十道了出来。
在这件事上,她不算太诚实,包括对皇后也是又诓又骗。
为了得到真相,她忽然觉得自己和那些人也没什么两样。
皇后以为她真的能救自己的命,所以才告知了姜逢那尊观音象的秘密,是太后请回来的,在里面种了佛骨,能庇佑妇人产子。
所以和皇帝的性命息息相关,这也是为何太后之前要如此维护的缘故。
姜逢忍不住问:“我是不是真的做的太过了?”
“有人为了真相迫害他人,你并没有。”
姜逢叹了口气:“总归也没做到,那地龙已经和她扎根了,又有鬼婴的影响,我真有点难办,其实如果早几日或许还能。。。。。”
宿淮道:“所以你更加无需自责,对了,那鬼婴何在?”
姜逢道:“在采薇那,到时候和小武一起送走。”
宿淮道:“既是如此,不如我们现在就过去,刚好向师长们报喜。”
他向来谦逊,得知姜逢曾在紫云观住过一段时间,便默认为青叶长辈师为长,因此对其十分尊敬。
姜逢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许久没见这小老头儿了,而最近镇妖司的卷宗也堆了一层,没符用了,是得去找补点回来。
两人带着陶罐和那木偶准备出门,远远就看到一个五颜六色的贵公子飞了过来,衣袍翩翩。
身后还跟着一个大汉,脖子上挂了一串烧饼。
于渊和王大庆一早就听说姜逢他们回来了,排了半天的队才买到这刚出炉的鲜肉饼。
这玩意儿一个只卖五文钱,每天只卖两百个,王大庆天不亮就排的队,直至刚刚才排到,一口气买了五十个过来。
姜逢正愁肚子没吃饱,顺手接过于渊递过来的饼子。
外皮炸的金黄酥脆,肉馅是精心调制的,鲜嫩多汁,完全保留了猪肉的味道。这肉馅里还加了梅干菜,也不至于腻,一口咬下去,肉汁在嘴巴里炸开,冲击着味蕾。
姜逢吃的满手都是油,巴掌大的圆饼,和于渊几乎一口一个往嘴里塞。宿淮不由一蹙眉,看着王大庆身上的衣服,已经脏污了,那饼子在他衣服上蹭来蹭去,他顿觉胃口全无。
王大庆丝毫没注意,直接把一圈饼子取下来提在手上,从中取下一个递给宿淮:“宿大人,您也尝尝,排老半天队了。”
宿淮摆摆手:“我刚吃饱。”
王大庆哦了一声,没多管,拿起四五个饼子吃下去才有空说话,只道是今日一早,不空大师带着僧侣进宫为皇后超度去了。
听得此话,姜逢和宿淮对视一眼,心中有数,这超度的不仅是皇后,而是凤仪殿的那些怨魂。
而眼下正值重阳,九九归真,一元肇始,却遭奉国母新丧,乃大冲之象,这场法事应该会持续到七日后皇后下葬。
于渊道:“这算什么大事,对了,这失踪的事镇妖司怎么说?”
姜逢一愣,虽说多事之秋,东家长西家短,但具体有什么她不知道,宿淮也没说。
于渊一看这模样便知,笑道:“好你个宿淮,还故意瞒着!”
宿淮道:“并非故意,只是我与姜逢正打算去紫云观找青叶道长请期,未曾来得及。何况此次失踪一案,已有曲连星和欧阳着手。”
于渊睁大了眼:“什么请期?请期做什么?”
姜逢拉起宿淮的手,挑眉道:“成婚。”
“成婚?”
他这大嗓门一吼,街边行人都怔住了,转而纷纷看向姜逢和宿淮,着实是一对壁人,只是听到成婚二字,又开始议论起来。
姜逢一把拧过他耳朵:“嚷什么,没听错,我要成婚了。”
于渊道:“负心汉,你封妃不说,成婚也不说,感情我什么都不知道。原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可现在看来却什么都不是,到底是我于渊自作多情了!”
“不是。。。。。。”
姜逢话还没说完,于渊扭头就跑了,跑了几步还不忘把王大庆手里剩下的三个鲜肉饼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