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又叹了口气,这里无所获,也不作纠结,三人回到村里。家家户户都闭着灯,只有小声说话的声音传出来。
一穿着黑衣的小孩儿拄着一根棍子,跌跌撞撞的在院子里转悠,半天都进不了门。
王大庆见状,一路小跑过去,扶着他往屋里走。
屋里啥也没有,家徒四壁,连灶台都蒙了一层灰,就篮子里还有几个发霉的馒头。
王大庆摇摇头,退出了屋子,于渊凑上前看了一眼,见屋里黑漆漆的,那小孩儿明显就是个残疾。
于渊摸出几个铜板放在桌上,他已经没钱了,一分都掏不出来了。
三人往屋里走去,他忽然来了句:“怪可怜的,估计家里人也被吃了吧,真想找点火药把那些鱼炸死。”
姜逢道:“采生折割。”
“啥?”于渊疑惑,“怎么好端端来这么一句?”
姜逢道:“你不是问其余的小孩儿都去哪了吗,这就是其中一个。”
于渊闻言,如遭雷劈,僵在原地。
王大庆以为他不知道,好心解释道:“这采生折割都是拐子的惯用手段,捕杀生人,折割其肢体,取五官脏腑等用以合药敛财,都该死的!”
于渊沉吟良久,说不出话。
主动招供的是一百人,那些没活着的,被卖到各地的,以及断手断脚的,又是多少呢?
回到屋里,姜逢毫不在意的躺在那张血床上,累了一日,这双脚灌铅似的。
于渊一屁股坐在床边,挤了挤,让姜逢往里躺躺,他也枕着胳膊睡下。
王大庆则找了稻草在门口打地铺,门开着,反倒有安全感点。
于渊睡不着,睁着眼看房梁:“那红西村我们还去不去?”
姜逢打了个哈欠:“你对解忧挺上心啊,怎么着,春心动了?”
“我?春心动?放屁!”于渊否认三连,随即道:“我只是觉得她不远万里到处找妹妹,你说要是她妹妹落到拐子王手里,现在就算活着也该是缺胳膊少腿吧?”
姜逢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于渊脑子却清醒的很,又继续说:“那些孩子好可怜,能不能给他们超度啊?”
“钟离晏在就好了。”
“哎,算了,睡吧。”
天刚亮的时候强子找了过来,说是船修好了,大部分村里人都要离开,打算去隔壁村避祸。
朝廷的人也说了,这段时间会有青衣楼和镇妖司的人来处理。
于渊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听你这口气,你不走?”
“我。。。。。”强子的目光落到了深山之中,随后看向姜逢:“姜娘子,你们修行中人是否讲究冤有头债有主?”
姜逢点点头:“大差不差。”
强子道:“那就对了,所以我不怕,且留在这。。。。罢了,你们快去吧,待会船开了可是不等人的。”
这艘船是村民们修好的,但有官差接应,有一拨人负责守在那等着。
村民们带着家当,一个个上了船,大小差不多有十九个。
于渊也跟着排队,只是左右瞧了眼,没看到昨天那个瞎小孩儿。
王大庆跑的快,在船头上招呼道:“女郎,少爷,快些,我占了好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