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孟时安早就发现了,不过他在江湖这些年,什么没见过,自然习以为常。之所以不说,也是怕康乐担心,更何况他完全有本事护得住这个姑娘。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小姑娘虽是郡主,按理说该是娇生惯养,不仅会下厨,还很沉着淡定的做完一餐饭,倒还真是小看她了。
反过来还让他别害怕。
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在乎他会不会怕。
孟时安不自觉笑出声,点点头:“好,明日出发。”
两人第二天天一亮就启程离开,孟时安走时,手中的纸人自掌心脱落。
康乐跨上马背时便发现他的小动作,只是暗戳戳笑了笑,不必想也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
两人骑着马继续朝西疆出发。
说来也怪,西疆这边深山沟壑,风雪却没那么大,唯有那高山之中才有皑皑白雪。
没有风雪是好事,可温度却很低,山里多潮湿。这一路风餐露宿,康乐多有些吃不消,发了好几次高热,两人只能相互取暖,互相照顾。感情也日益升温。
可说来也奇怪,人在绝境时候相依为命,如今康乐的身子转好,反倒觉得相处有了负担。但凡有些肢体接触,都不好意思起来。
孟时安道:“翻过这座山就是西疆地界了。”
眺望远山,山峦起伏,层峦叠嶂,森林茂密而深邃。
康乐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张开嘴喊了一声,声音如同春雷,在山谷间回响,充满了力量与活力。
孟时安道:“不过天色渐晚,山中多迷障,明日一早再赶路,先找个地方休息。”
附近山洞很多,两人麻利的生火,只是眼下还需食物,因此孟时安离开前特意留下一把匕首给康乐防身。
火堆劈里啪啦作响,孟时安熟练的处理着野兔,直至烤熟后才分出一半,康乐哆哆嗦嗦接过烤熟的肉。
“夜里冷。”他脱下自己的衣服把康乐裹的严实。
康乐心下一暖,小口吃起了肉,再抬头一看,孟时安则坐到靠近洞口边的地方守着。
他就那么坐在洞口处,外面吹进来的寒风被他的身体挡住了一半。
康乐拢了拢衣服,此刻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心,嘴里却道:“如此看着,你倒是君子。”
孟时安喝了口酒,头也不回道:“对你这般好还不忘损我,你才真是个坏女人呐。”
康乐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盯着火苗看,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便把脸埋在膝盖上打盹。
可这样睡的难受,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一边倒。
孟时安瞥了一眼,悄悄靠近,坐直了身体,把她的头一歪,往自己肩膀上靠。
脑袋有了依靠的地方,康乐觉得很舒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笑眯眯的,又继续睡。
孟时安松了口气,也跟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醒来,康乐却发现自己半个人都窝在孟时安怀里,脸颊几乎埋在对方胸怀处,还能感受到一阵暖意。她鼻尖轻轻蹭了蹭,孟时安觉得痒,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的看着怀里的人。
孟时安结结巴巴道:“你、醒了就继续赶路吧。”
康乐见他脸色发红,忍不住笑出声,孟时安越发窘迫,她就笑的更大声。
孟时安一巴掌按她脑门上:“别废话,赶路!”
两人重新上路,翻过了山,却发现想要去的地方已经有了断桥,底下是湍急的河流。
所有村民都聚在一起,研究着该怎么修补断桥,从他们嘴里得知,想要修补好断桥最起码也得半个月。
孟时安道:“看来只能暂且住下了。”
他是灵师,又会些医术,很受村寨的人欢迎。
又得知他们是私奔来的小情侣,不少妇人佩服康乐的勇气,收拾了屋子还找来些日常用品,算是给小两口筹备一下。
这十天半月的,不长不短,总归要吃饭睡觉。
看着村民们送来的各种东西,康乐也真跟个新婚小娘子一般开始归类然后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