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散了,皇帝带着朝堂上真正能做主的宰相和尚书们去开小朝会了。
不过,大局这就算定下来了。
太子出任和谈使,沈白相陪。
小朝会上,也无非商量下,该如何勒索些北国的土地和财富。
皇宫外,本来停下来的雪,又下起来了。
沈白和太子都没有坐轿子,而是双手笼进袖子,很没有形象的踏雪而行。
“姐夫,你今天有点过分了,早上孤已经见过父皇,并说服他让孤代替张风出使了。”太子说,“孤那会可不是怂,是为了大局。”
事已至此,沈白才没有兴趣猜一猜太子是不是为了找回刚才丢在朝堂上的面子才这样说的。
“杀就杀了,有啥呀。”沈白说,“你老丈人都准备把你换下马了,不杀他个儿子,他还不知道多嚣张呢。”
太子打了一个寒战,悄悄转头看了看姐夫,突然发现,姐夫就是姐夫,虽然不理朝政,但这些年谁也不敢惹。
啧啧,这才是真正的牛逼!
刚出宫门,就看到小郭手持尖刀,四处警惕着。
而枣花早就跳到了一棵树上,长箭搭弓,瞄着远处。
“爷,刚才张元头一个出来,然后就喊来了好多的人。。。。。。”小郭指了指前方的朱雀大街,小声说到:“怕是有埋伏。”
沈白和太子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太子啊,看这雪下的,走,去街头那家老酒馆喝一杯去,你这会回家,你那太子妃估计能和你拼命。”沈白笑着说。
太子摇了摇头。
“昨天夜里已经让她罚跪思过了,哎,孤也是瞎了眼,好在还没有生娃,等从北国回来,再换一个。”太子豪爽的说着。
这是人家的家事,沈白倒是觉得大可不必,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也不坐轿子,也不等鬼卫清理刺客,大摇大摆的走在了前面。
太子见姐夫如此豪迈,也跟着走了上去。
小郭和枣花对视一眼,一个前面带着鬼卫开道,一个带着云卫贴身护卫。
大街上,雪下得厚实,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十分有意思。
太子不屑的看着老丈人的护卫头子被射成了刺猬,从三层楼摔下来后,对着姐夫打开了话匣子。
“姐夫,孤这两年为了新政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连老丈人都得罪死了,真成孤家寡人了,这样好嘛?”太子问道。
“想干就干呗,你爹不也没有收走你处理政务的权利吗?不要想你爹的态度和想法,他有时候也得演戏。”沈白难得得评论起了朝政:“说实话,你小子得罪的人不少,你的新政推行,我家庄子今年少了三成收益,全都被你补到税上了,你姐昨天还念叨,自己的太子弟弟是个傻逼!”
太子的小脸猛地红了一下,随即又无所谓的问起了其他事情。
“姐夫,那为啥张元他们阻碍和谈啊?孤是不想百姓受苦,他们哪里知道,堂堂南国的国库只有八百万两银子。”太子愁眉苦脸的说,“咱们其实打不起。”
沈白笑了。
一具滚成了血葫芦的杀手,临死前不甘心的冲向了沈白,被一位云卫一脚踢飞。
动作有点大,几滴血染到了沈白的皮衣上。
沈白皱了皱眉说:“你的新政确实有效,皇帝和朝堂上真正掌权的宰相们,还有地方官是高兴的,因为国库有钱了,地方官不用看士族的眼色就能轻松收到税了,就算是贪污,也有地方贪污了,如此皆大欢喜,张元那类人自然不开心了。”
“所以,他们想发动一场战争,让朝廷有求于他们。”太子突然就想通了,“士族向来看不起当兵的,难怪这一次却合作了起来。”
“是啊,当兵的,总是盼着有战争!”沈白叹了一口气说,“我爹说过,一个国家的军队,是因为和平才存在的,而不是因为战争。”
不知不觉,大街上已经躺下了不少尸体。
老百姓们躲在自家的宅子里,透过门缝,好奇的看着在大街上溜达的两人。
“说点和谈的事情吧。”沈白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他爹,有些伤感的说,“皇帝让我跟着你去,看样子还是信任沈家,但是怀疑也同样多,我这次去,除了帮你和谈外,还有打听我爹的下落。”
想着有姐夫同行,太子自是觉得这次的差事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