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个子打开放在地上的那卷东西,从中抽出一样展开,这回我认出了,那是一张吊床,他把吊床两头各拴在相对对两棵树上,离地大约有一米来高,然后摁了摁,见很结实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大个子反身回来,轻轻把女生从我身后抱起,又转身回到吊床边,将她轻轻放置在上面,随后又折返到我面前,对我说:“对不起,没有你的床,你就在地上睡吧。”
“靠,凭什么!”这时候我刚缓过一些劲,听到这番话不由火大,禁不住叫道:“凭什么她可以睡吊床,我却得躺在这又潮又湿的泥地上。”
“奶奶的,”大个子十分鄙夷的瞅着我,冷笑道:“我说你这臭小子,还算是个男人呐?怎么连个丫头的位置也要抢?”
我一时语塞,无名火也熄灭了,只好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说这里的草地非常地潮湿,如果我要在这种地方睡上一宿,肯定会落下湿病的病根,请也给我一张吊床吧。”
“嗯,这样说话不就行了。”大个子神情和缓些,不过也露出无奈神色说,“可是我只有这么一套装备,本来嘛,鬼才晓得会遇上这倒霉的空难,现在吊床让给那丫头,其他我也没办法。”
这回我真的无话可说,兀自往树上一靠,表情有些呆滞,大个子见到我这副神情,感觉也不太合适,略一犹豫,便像敲定主意一样砸了下手掌,说“我还有办法,你等着。”
说着他便回身去打开原先包裹吊床用的包,将包摊开成好大一片,我料想那一定是块雨布。只见他又腾身从背包中抽出一团团扎的很紧的尼龙绳,将它们解开重新绑扎雨布,一会功夫,雨布就扎成了吊床的样子。
大个子将这临时绑扎的吊床拉过来,让我凑合一晚上,随即便把它挂于我身后的两棵树上。
“这结实不结实啊,会不会翻呢,”我心中有莫大的疑问,但是不好问出口。
而大个子将那床压了压,又调整了下角度,对我说:“可以了,睡吧。”
但我仍在考虑刚才的问题,一时没有反应。他见我不动,不免吼道:“奶奶的,叫你没听见啊!爷可没抱男人的癖好!”
我一听也生气了,对他叫道:“别恶心人了!我能站起来。”说着我支撑着树干勉强站起了身,走到吊床前,将那床往下一按,也不想太多,一翻身便躺了上去。这一躺不要紧,身体马上就陷了下去,不过两头的绳拴的很牢固,没有因为体重而散开,晃动也很小。
大个子在一旁看着我,还不忘奚落道:“小心点,别把我辛苦扎的床晃塌了。”
我没有理会大个子的话,这倒不是我懒的反驳,只是我全身都陷在床里,有了接触的面,周身都感觉到说不出的痛,尤其是腰背。想来毕竟是经历了一场空难的浩劫,飞机撞击树干强大的冲击力不可能不对我造成伤害,我能从飞机上滑下来,然后狂奔,然后背个人跑这么远,怎么想都是个奇迹。
吊床拘束着我的身体,使我无法舒展,感觉有些难受。但此时还有什么舒服好讲,只片刻功夫,一阵困意便涌上脑袋,令我很快进入梦乡。
这一觉无法说好受,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头也有些疼,应该是气温低的缘故。
我正昏昏噩噩挣扎于睡与醒之时,就感到身边一侧有些暖意,且能感觉一片红光存在。我猛睁开眼睛,看到在我面前有一堆挺大的篝火在熊熊燃烧,火堆周围支了一圈木架子,一边罗列着不少木头,大个子正坐在火堆的一侧,左手扶着他那把黑漆砍刀,右手还不停摆弄着什么东西。
借着火光我定睛观瞧,这回看仔细了,他摆弄的不就是我的ZIPPO火机吗,怎么跑到他的手里了?
我心中无名火再起,指着大个子喝道:“嘿,大个子!你手头拿着是什么,那不是我的火机吗?”
大个子听我到说话,先是打个愣神,再抬头看我,不由笑道:“原来是臭小子哦,吓我一跳,怎么,醒了!”
“废话,不醒能跟你说话吗!”我没好气的说,“你手里拿那个火机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