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看到外面阳光明亮,想着应该没睡多久。
坐起来,脑袋一阵眩晕,全身乏力。
我紧张自己是不是还有隐伤没有查出来,昨晚被老头踹的那一脚挺疼的,决定有空到县医院查一查。
洗漱一番出门,先敲王俊的门。
王俊不在,给他打电话。
他说在楼下。
我下楼,好些好奇,旅馆门口围着一圈老头老太太,个个神秘兮兮的方着什么。
王俊一见到我,眼冒金光,迎上来嘻笑说:“沈哥,饿不饿?我带你去吃免费大餐。”
吃大餐?我一听眼冒绿光。
饿,我是太饿了,感觉自己能吃下一整头牛。
王俊的精神似乎恢复了,他说笑着带我穿过小夹道,三拐两拐,拐到一家院子前。
我震惊地看着王俊,“你小子什么时候对这里的路这么熟了?”
“我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把小镇都逛几遍了。”
我没理会他说的话,抬头看着院子里搭建的棚子以及放在院墙边上的花圈。
这家人在办丧事。
戴着孝的人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现在正是吃午饭的时候,主家人用喇叭通知亲友吃席。
乡村人家办事,一般不去酒店,都是在家里办。
找一块合适的空地,拉个大棚,在大棚下面摆上几张桌子,配上小圆凳子。
主家人说上莱,传莱的人碟碟盘盘的往桌上端。
因为莱都是之前准备好,所以上菜特别的快。
亲朋好友来了就上桌,吃了就走,干脆利索。
王俊一点也不客气,拉着我在最里面的一桌坐下。
我也没觉得尴尬。
小时候我没饭吃,遇到村里人结婚的,满月过寿的,办丧事的。
我会第一个跑过去,主家人叫我帮忙的,我一定帮忙,不叫我帮忙的,我也是顿顿去蹭饭。
那时,我有一个恶劣的小心思,盼着某某死。
因为,我认为结婚生孩子不容易,死,更容易。
想到以前的事,忽对丧席非常有好感。
我们这一桌安排的全是半大的孩子,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他们对桌上的鸡鱼肉蛋兴趣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