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殃回了小院。
温幼清还在房里熟睡。
顾离殃摸摸她露在锦被外的手,触感温温热热的,他又倾身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而后将木箱仔细擦干净,放在床边的脚踏上,顾离殃下楼唤来空影。
“王爷。”
空影从暗中走出,低头抱拳,恭敬道。
顾离殃负手而立,仰望高悬的月:“下令上京城的暗桩都动起来,按先前查到的线索继续往下追查。”
空影一惊,稍有迟疑:“王妃那里……”
顾离殃眼底一冷,微微侧身睨他一眼。
这一眼,便令空影如坠冰窟。
他慌忙收回所有多余的心思,单膝跪地:“属下遵命。”
顾离殃冷哼一声:“自己去领罚。”
空影脊背一僵:“是。”
顾离殃一步迈出,手落在他肩上,嗓音低沉冷锐:“空影,若再犯,就回无名谷养老去吧。”
空影这下真的是吓惨了。
朦朦的夜色里,他一张脸惨白:“属下日后定当以命相护王妃,若再犯,以死谢罪!”
“记住你的话。”
顾离殃话落,微微抬眸,视线凝在某处:“你们也是如此。”
黑暗里,所有人都呼吸一顿,压着嗓子应道:“属下谨记。”
楼上,温幼清睡意朦胧间似是听见什么响动,还有顾离殃的声音,只是此刻他的声音冷厉阴寒,与平日大相径庭。
发生什么了?
她想睁眼,可今日实在是太累了,眼皮子沉重得硬是掀不起来。
温幼清抬手摸索了两下,嘴里无意识地发出两声呢喃:“顾离殃,顾离殃——”
“我在呢。”
一只温热的掌心握住她的手,顾离殃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另一手端着一盏茶凑近她的唇。
他声音和动作一样轻柔,缓声哄着:“来,先喝两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