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算了,两位娘娘高兴就好。
这红光满面眉飞色舞的,很应大过年的节气,她看着都欢喜。
也许这是她们的真心话。
服侍皇帝久了,心里憋屈,就想当活祖宗,自己当不了,便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但她既没这兴趣,也没这本事,只能让她们失望了。
说来都怪皇帝。
他这个人呐,权力欲太重,疑心也太重,离他越近的人,越能感受到他带来的压力,心境也会越沉闷。
最沉闷的就是太子褚中轩。
今晚他应该也很开怀,以为从此走上朝堂,但很快他就会知道,这只是个假象,他爹还是他爹,半点没变。
有多快呢?贺芳亭跟邵沉锋打了赌,不超过明日。
果然,不出她所料,初二傍晚,宫里传来消息,家宴时太子醉后失态,打碎了皇帝最珍爱的白玉琥珀杯。
皇帝叹息道,“打碎杯盏是小事,但一国储君,心性怎可如此浮躁?还是书没读好的缘故。”
让他年后继续回东宫读书,养养性子。
太子很是羞惭,恭敬应下。
邵沉锋笑道,“这小子心里定然恨得滴血。”
如果说褚中轩之前有八分想弑父,想必现在已经有了十分,只要找到时机,绝不会犹豫。
贺芳亭也笑,“换我我也恨。”
眼睁睁看着希望飞走,比一直没有希望痛苦多了。
略施小计,只为了让他看清他爹的真面目,坚定他弑父的决心。
大年初四,宫里又设宴,为邵沉锋、贺芳亭送行,他们初六就要出发了。
太子也在,神情依然温和,看不出对皇帝的半丝怨恨。
贺芳亭很是不舍,拉着皇帝的袖口不想走,又求皇帝多给她一些人,免得她被邵沉锋欺负。
这正合了皇帝的意,就是她不主动提,他也要设法塞人,当即给她点了二十名宫女、十名嬷嬷、三百名禁军。
贺芳亭感激得眼眶都红了,连说舅舅对我最好。
到了此时,皇帝也有些唏嘘,又大方地赐了她一千金。
邵沉锋那边也很顺利,回到公主府,对贺芳亭笑道,“静候佳音。”
贺芳亭便知道,毒药已经给到太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