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这小妾可不是普通的小妾,而是远昌侯的姑姑。”
方山长:“那也还是小妾。”
刘先生恨不能捶胸顿足,“山长,您糊涂啊!那谢氏并不低贱,系出名门,纯良慈悲,在淮南救助无数灾民,人称梅仙姑,当地百姓感谢她的恩德,还给她立了生祠。如果不是出了意外,她应是江侍郎的兼祧妻子,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方山长:“。。。。。。梅仙姑?”
谢梅影在淮南,真有这么大声誉?
刘先生:“是啊,这名号都传到京城了,您没听过?”
方山长摇头。
刘先生想了想,恍然大悟,“也对,您是山长大人,没人敢跟您说闲话。”
方山长慢慢道,“立生祠也是真的?”
刘先生:“我没亲眼看见,但那些人说得有眉有眼,约莫是真。”
方山长捋须,不赞同地道,“人还活着就立生祠,不祥。”
刘先生喝了口茶,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提醒过容墨,让他有空派人回淮南,捣毁生祠,并告知百姓不得再立。”
方山长面露沉思,“这般说来,谢氏颇得民心?”
刘先生:“自然。得知她受了这等委屈,都为她打抱不平,只是皇权在上,敢怒不敢言。”
顿了顿又道,“明眼人都知道,谢氏是朝堂博弈的牺牲品,她本不该为妾!但我辈读书人,岂可畏惧强权?应仗义直言,匡扶弱小!”
方山长垂眸品茗,并不说话。
刘先生再接再厉,“山长,您还犹豫什么呢?这是咱们云山书院再次扬名的好机会!让世人见识见识,咱们云山书院的风骨!”
方山长神色微动,权衡此事利弊。
云山书院也不是没有忧患,京城文风鼎盛,书院众多,尤其是五年前新开的行简书院,势头极猛,今年还抢了几个云山书院看中的好苗子。
刘先生又下一剂猛药,“听说圣上欲为太子再择一师,主讲春秋。山长,您和行简书院的萧山长,都是治春秋的大家,想必圣上会在你二人之中择一延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