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能传出说胡话的名声?
一个会说胡话的老妇人,那不就是老糊涂,还有什么用处?又怎配得到晚辈们的敬重?
而且她体面了一辈子,临了临了,怎能活成个笑话!
这夫妻俩真是,真是无比般配,俗语说得好,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以前是她看走眼了,沉锋也不纯良!
邵十姑不自觉抓紧了轿帘,勉强挤出一丝笑,“多谢王爷,不劳王爷担忧,老身眼下已好了。”
邵沉锋关切地道,“真好了?”
邵十姑肯定地道,“真好了!”
说完催促轿夫起步。
邵沉锋:“十姑奶奶慢走!”
随后回到巍山院,拉起贺芳亭细看。
贺芳亭被他逗笑,“你看什么?”
邵沉锋:“看你有没有被十姑奶奶欺负。”
贺芳亭挑眉,“怎么可能呢!”
气得快吐血又不敢吐的可不是她,是邵十姑。
顿了下问道,“你遇着她了?她没告状?”
一旁的孔嬷嬷有些不安,不管怎么说,邵十姑始终是王爷的长辈,她若告个刁状,只怕王爷心里再不愿也得给她脸。
邵沉锋笑道,“她告她的,本王又不受理。”
贺芳亭斜睨他一眼,“为何不受理?”
邵沉锋:“因为十姑奶奶有了春秋,头脑昏昏,尽说胡话。”
孔嬷嬷听得抿嘴一笑,叫上侍女们,静悄悄出去了。
人家夫妻俩好得蜜里调油,不用她瞎操心。
屋里,邵沉锋揽着贺芳亭,一道坐在软榻上,“你好生养胎,不想见的人都不必见,放心,没人敢硬闯巍山院。”
贺芳亭笑道,“偶尔见一见,就当解闷。”
孕期还长着呢,她总不能一个外人也不见。
邵沉锋柔声道,“随你,若有麻烦事,都推给我。”
贺芳亭:“好!”
话锋一转,忽道,“我那好舅舅,大约已经收到了我的密信。”
她写戏本子的才情,都用在了给皇帝写密信上,还给公羊先生伪造的密折润了色,显得更加合情合理。
邵沉锋:“算着脚程,前几日就该收到,他定然很欢喜。”
夫妻俩四目相对,心照不宣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