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个死猴子倒下去了,千百个死猴子站了起来。”就在陈翰文讪讪的往门口走的时候,钱串儿又加了一句杠儿。
商震瞅了一眼钱串儿,钱串儿连忙把嘴闭上,而旁边的侯看山并没有吱声。
从把冷小稚他们四个救出来,这大半年可就过去了。商震自然不可能总陪着这四个学生。
没有人知道商震是怎么想的,可是他自己知道。
虽然他一个人想冷小稚的时候越来越多,可是他也绝不会表露出来。
因为他是连长,因为楚天说冷小稚是他的未婚夫,商震可不想在自己这伙人中弄出一个狗血的桥段来。
可是谁曾想这个酸腐的陈翰文,今天竟然突然冒出这么个故事来,你说他心中又怎能不恼?
破旧的柴门“吱丫”的一声响了,有风卷着雪花从门外飞起来,那自然是挨了训的陈翰文蔫头耷脑的往外走。
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在那风雪之中,突然就传来了一声枪响,而这声枪响竟然近在咫尺,甚至商震他们都听到了,那子弹穿过屋门打到屋里土墙上发出“啾”的一声。
在这声枪响里,商震他们本能地就拔出了枪,转身再看陈翰文时,就见陈翰文直接就闪到了门旁蹲了下去。
由于门已经被陈翰文推开了,事发突然,外面的风也不知什么时候变大了,那风鼓动着门“哐”的一声就撞到了外墙上,风夹着雪花瞬间就灌满了屋子。
“秀才!”商震大叫的一声,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盒子炮就响了
他的枪是指着门外的,直接就打出了一个短点射。
商震有看到目标嘛,当然没有!
可是毫无疑问,刚才陈翰文被枪击了,那子弹都打到墙上发出声音了。
这就是一种突发的情况,商震想不了那么多,他需要先开枪镇唬一下对面。
“秀才你咋样?”先前还讥讽陈翰文的钱串儿就已经蹿了过去。
“没事儿,耳朵沾了一下。”惊魂未定的陈翰文回答。
他所说的耳朵粘了一下,那就是指耳朵被子弹擦了一下,他真的很幸运,死神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
甚至他的运气都好于王老帽,因为王老帽在一次战斗中,他的耳垂被日军一枪就给打掉了。
“外面有人看不清多少,二三十个总是有的,围过来了!”这时已经跑到窗边的楚天便喊道。
经过大半年的集训,商震他们这些人的战斗素质都提高了。
可这时屋外更多的枪声便响了起来,子弹飞入屋子,打的土墙啾啾作响也就罢了,甚至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破碗也被一颗子弹打的四分五裂开来,好在冷小稚张孝炎他们几个学生都已经趴了下来。
“侯看山,二憨子踹后面的窗户,所有人从后面撤退,注意埋伏!”此时的商震来不及细想,直接就下达了命令。
谁知道外面来的是什么人,又来了多少人,可是商震知道外面来的人肯定是几倍甚至几十倍于他们,他们绝不能被围在这个屋子里!
而这功夫,躲在窗下的马二虎子,就把自己的花机关举高从那窗户之处怼了出去,对着外面就胡乱射击起来。
被人家堵门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对方靠过来,否则对方一颗手榴弹飞进屋,那么他们这些人注定伤亡惨重!
可是商震知道就这样挺着也不行,现在他们屋子里可是十二个人呢,就后面那个小窗户一个一个的往后跳,没等跳完了,只怕外面的敌人就回上来了。
所以商震的选择是,他把自己的盒子炮往腰间一掖,往屋子中间的那根圆木上一蹿,他直接就爬了上去。
这间房子还是商震他们给这四个学生找的,本身就是一个破败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