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她点了一下头。
喝下安神茶后,她才慢慢有了睡意。
朦朦胧胧中,她好像看到了段忘尘。
“表哥。。。”
她笑着,朝他伸出手去。可是,突然从旁边跑过来一个女子,一把抓住段忘尘的手,在她面前扬着一张脸,“这是我夫君!”
她仔细一看,才发现来的人是江晚吟,她一脸的得意,将段忘尘的手紧紧攥在手里,生怕她抢了去似的。
段忘尘低下头,满眼柔意地凝着她。身旁落下很多的桃花花瓣,可是以前揽着她的人此时怀里揽的却是别人。
眼泪从眼角落下,她伤心地跑开,不知跑了多久,跑到一棵桃树下,靠在桃树下抽泣。
眼前的光线被一道身影遮住,她抬起头,看到了落镜笙。
“阿歌。”
他唤了她一声,朝她伸出手,唇角散开一抹笑意,如三月的春风。
“萧哥哥。”她靠在他怀里哭泣,哭得十分伤心。他的胸膛很温暖,就像她小时候靠在爹爹的胸膛里哭泣的那般温暖。
“萧哥哥。。。”
她醒来时,看到的是头顶挂着的帷帐,还有空落落的屋子。
雍乐阁里,王氏很高兴,容氏派去的下人回来说侯爷与大夫人昨晚上同房了,她今日见到段忘尘和江晚吟都格外的高兴。
宋轻歌走到屋外,便听到屋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老夫人,二夫人来了。”容氏上去通传一声。
“你学学吟儿,每日来请安都来的很早,哪像你。”王氏收起脸上的笑意,睨了她一眼。
她绞了绞衣袖,抬脚往里面走去。
段忘尘低头饮茶,眸光未落到她身上。
“外祖母,是阿歌来晚了。”宋轻歌浅浅低头。
“我听说你昨儿个又跟尘儿吵架了?”王氏用那双混沌的眼盯着她,不等她开口紧而又说道:“尘儿是你的夫君,身为妾室要懂得伺候自己的夫君,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顶嘴。”
“想必你也不想再被关到祠堂里去抄佛经了吧?”
她又拿那套女子三从四德,男尊女卑的训诫出来教训她。
宋轻歌只得低头应承道:“外祖母说的是,阿歌记下了。”心间凉得很,这满屋的人,没有一个是真心想她过得好的。
王氏留段忘尘下来说话,宋轻歌和江晚吟先退了出去。
一出雍乐阁,江晚吟便在她面前趾高气扬地说道:“我一直以为尘哥哥有多爱你,如今看来他对你也不过如此嘛。”
宋轻歌没功夫听她说这些废话,抬脚便往前走去。
江晚吟见她不为所动,又赶忙开口,“昨夜在软榻上,他当真是温柔得很呐,生怕将我揉坏了似的。”
宋轻歌停下脚步,转回头走到她面前,“在府中随意说这种床笫之欢的话,姐姐竟也不觉得害臊。”
她眉眼一勾,“你这是嫉妒。”
“谁嫉妒谁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告诉你,不管表哥他对你做了什么我都不感兴趣,也没兴趣听你们卿卿我我的那些事!”
她咬牙,眼前的这个人,非要跟她硬碰硬才行,你越懦弱她就越会欺负到你头上。
“你!”
江晚吟没想到她的爪子还这么锋利,当即扬起手要打她,却被她一把抓住,“姐姐气不过又要打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