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歌虽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却能感受得到他的动作十分温柔,她好像是被人点住了穴道一般,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
给她包扎完伤口,落镜笙见她不说话,便抬头看向她,四目相对时她意识到自己失了态,急忙移开眸光。
双颊上化开一抹红晕,红到了她的耳后根上。
“阿歌,你在这府中要好好保重。”
她脸色憔悴,他一看便知道她这两日又吃了不少苦。
“我没事的,能熬得住。”她努力漾开唇角,想让他放心,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这府中过得不好。
可是她真的很想说,“萧哥哥,阿歌在这里过得不好,一点儿也不好。”可如今她嫁给了段忘尘,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孑然一身的自己。
“师兄,那个侯爷过来了。”
突然,云舞像一阵风似的从外面跑进来,跟他通报一声。
“你记得换药。”将手中的药瓶塞到她手里,他带着云舞从她屋里消失。没过多久,云舞又急急跑回来,朝她嘻嘻一笑,“嘿嘿,忘记解开你那个丫鬟的穴道了。”
她急急跑到扶柔身边,点了一下她身上的穴道,这下扶柔才能动。
她又如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宋轻歌笑了一下,低头看着手里的药瓶,她急忙将药瓶塞到枕头底下。段忘尘进来时,只看到躺在软榻上闭目的她。
看到落在地上的纱布,他叫来扶柔,“这地上的东西怎么也不清理干净?”
扶柔这才发现落镜笙替宋轻歌换下的纱布正在地上躺着,她应了一声后将地上的纱布清理了去。
见宋轻歌还在休憩,段忘尘也没有多待,只坐了一会便走了。
“他可走了?”宋轻歌从床上爬起来,往外面探了一下头。
“已经走了,小姐。”扶柔往里面向她通传一声。
这下,她才爬起来靠到软垫上。
“你做事怎么老是毛手毛脚的?”
夕阳的余晖落到长街上,穿着一身月牙色长袍的落镜笙抱怨云舞一声。
“要不是我,你跟那个宋轻歌早就被抓奸在床了,你非但不感谢我这么大度帮你们守门,还好意思教训我?”
云舞不服气,扬着一张俏丽的脸与他争辩。
“你可是在府中跟我保证不会闹事,不会有疏漏我才答应带你去的。”落镜笙拧着眉头,不满地看着她。
“是没有疏漏啊,若是有疏漏,我们现在不就被扣押在侯公府里了吗?哪里还能像现在这般潇洒地走在大街上?”
云舞有些心虚,不敢再看向他。
落镜笙不再跟她计较,她就算是知道自己做错,不到最后一刻总不会认错。
派去丞相府里的人回来将消息传递给江晚吟时,她的脸上才现了一丝笑意,急忙叫上芸香与自己去书房找段忘尘。
“夫君,丞相府里的亲信过来与吟儿说了,爹爹近日见的都是在朝上结交的好友,他们谈论的也大都是朝中的一些政事。毕竟爹爹现在被皇上看重,交到他手里的差事太多,他要同人商议的。”
她走到他身旁,将打听到的消息全都说与他听。
段忘尘本不想理会她,可听见她说的是江鹤迟的事,这才开口说道:“可朝政上的事屡次三番在丞相府中商议,只怕会惹人非议。”
在朝为官的人都知晓,有些锋芒该露的时候就露,有些锋芒该避的时候就避。江鹤迟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只怕不是无心之失。
“那要不要问一下爹爹?”这么一想,江晚吟也有些害怕,想让他拿个主意。
“嗯。”
段忘尘点了点头,江晚吟急忙派人回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