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歌的身子动了一下,她抓住他放在她腰间上的手,想将他的手拿开,他却举起手里的剑,用力朝扶柔的手臂上刺去。
“不要!”
她大声惊呼,可已经晚了,他手里的剑直直插入她的手臂上,有几滴鲜血溅到她脸上,湿湿的,还带着血腥味。
扶柔的衣服上全是血,她面色苍白,唇色已经失了颜色,却仍旧对着她笑道:“小姐,奴婢没事。”
“我说,我说。”宋轻歌不再挣扎,转回头看着他的脸,恳求他。
“嗯?”
段忘尘垂下眸子,眸光落在她惊慌失措的脸上。
“我去了长乐府,去见了落公子。是我骗你说要去里水庙烧香祈福,可一出府门我便与扶柔分开了。”她眸中闪着泪光,满脸俱是恳求。
“原来是去见了长乐府的落公子。”段忘尘将手中的剑递给侍书,伸手挑起她的下颚,“好好的为何要去见落公子?我记得,你与他的交情并不深。”
长长的羽睫颤了一下,她哽咽着回他,“我有些事要请教他。”
他手中的力道稍稍加重,话里透着寒意,“还不肯与我说实话?”
唇齿颤了颤,她拧了拧眉,尔后便一口气承认下来,“是,上回你在竹云苑里见到的那盒桃花糕,是我为他做的。我与表哥的这门婚事全都仰仗他,他说很喜欢吃我做的桃花糕,我便再做了一盒拿过去给他。
可上回我看你生气成那个样子,若是知道我再做了一盒拿过去给他想必定会十分生气,我便没敢再告诉你,这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来骗你。”
“只是这样?”
段忘尘的敛了敛眸光,话中透着质疑。
“便只是这样,表哥若是不信便算了!你就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将扶柔伤成这样,这回我不会轻易原谅你!”
她扣住他的手,用力将他的手扯开,使着性子去将地上的扶柔扶起来,带进屋里。
段忘尘坐在长椅上,看着她那个单薄的身子,眯了眯眸光。
走进屋里时,宋轻歌才发觉自己的手心里冒出了一层冷汗。她定了定心神,将扶柔放到软榻上,给她灌下段忘尘给的药,还给她包扎了伤口。
段忘尘没在院落里待太久,她一进屋他便起身离开了。
“小姐。。。”见到宋轻歌亲自照顾自己,醒来的扶柔便想起身下床,被她一把压制住,“你好好躺着。”
扶柔拗不过她,只好重新躺回去,“侯爷他没为难您吧?”方才痛意一下子涌上来,她疼得昏了过去。
“没有,他已经离开了。”
宋轻歌朝她笑了一下,让她放心。
“那就好。”她亦是勾起唇角,尔后便慢慢睡过去。
第二日,江晚吟一醒来,芸香便跟她说了昨夜发生在竹云苑的事,“真有此事?”
她不太敢相信,段忘尘会这样对宋轻歌。
“真的,据说是因为她以去里水庙祈福为由,偷偷去了长乐府呢。”芸香站在她身后,一边替她梳着发髻一边小声说道。
“那这么说来,她与落镜笙走得很近啊。”她凝着镜中这张精致的脸庞,勾起了唇角。
“侯爷最不喜欢别人有事瞒着他,您说若是那长乐府的落镜笙真与她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情分,侯爷他会怎么样?”
芸香的脸上,带着一丝阴鸷。
“哼,那宋轻歌便不用在侯公府里待着了!”她心里清楚段忘尘对宋轻歌的的情意,倘若是他知道宋轻歌背叛了他,只怕会不断折磨她。
蓦地,芸香仿若想起了什么,“奴婢突然想起一件事。”
江晚吟眉眼一勾,“什么?”
“夫人您记不记得上回在府中跟您说过,似是看到一个男子的身影从竹云苑外一闪而过。”她放下手里的桃木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