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屏于是领着顾有莲和杜根在省城住下了。
住的旅社。
顾有莲还是第一次住旅社,只觉得稀奇得不行,到处摸到处看,等稀奇劲一过,更多的沮丧涌了上来。
她在房里跟丈夫杜根叹息,“根子,你说,我们跟着弟妹短短一个多月,就见了几辈子没见的世面,坐了火车,到了省城,吃了大饭馆,住了旅社,往后,想再有这样见世面的机会,怕是不能了……”
“怎么不能?”杜根不理解这话。
“你看啊,弟妹找胡厂长合作了,厂里那么多工人,哪里还需要我们做衣服?”顾有莲忧心忡忡。
“你忘了?弟妹不是还问我们是不是愿意跟着她干?怎么可能就不需要我们了?”杜根点她。
“这,哪里还用得上嘛!
”
顾有莲叹息。
“怎么就用不上了?”林清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瓶……瓶子……”顾有莲被逮了个正着,有点不好意思。
林清屏不跟她计较,只问杜根,“杜根,你说说,你还能做什么?”
杜根跃跃欲试,“我说错了你可别笑话我?我乡下人没什么见识。
”
“说吧!
”
林清屏鼓励他。
“我想的是,你说了我们要越做越大,我原本想的是去邻市发展一下,邻市也有人特意坐车来买我们的衣服呢!
但向经理不让我们卖了,那我们还可以去邻省啊!
全国这么多省,我们的衣服可以卖到全国去!
”
杜根有着天然的货郎思维,他祖上就是走街串巷到处卖货的货郎,这是刻在他基因里的东西了。
“我们不用再做衣服了!
我们只卖衣服!
”
杜根越说越有信心,这是他的专长啊!
顾有莲也来了精神,看着林清屏,“瓶子,他说得对不对?”
林清屏点点头,“大差不差,思路是对的,但怎么卖,我们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