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没接。
第二个也没接。
他面无表情地开始拨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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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澄趴在桌上,感觉世界在旋转。
他明明没有喝酒,喝的都是果汁软饮,但头怎么这么晕,有种踩在棉花上的,轻飘飘的感觉。
然后,他听见有人窃窃私语。
好像是谭小白的声音。
“你们谁点得强爽?”
“不是我啊……”
“不知道啊……”
“我靠,不会让乐小澄喝了吧?”
“靠,还是我亲手递给他的!”
乐澄只觉得吵,窝在原地,双腿和胳膊都蜷缩起来,但很快,有人在拉他,乐澄闭着眼,不满地扒拉。
脸好热,脖子,嘴巴,都很热,乐澄感觉体内像是塞进了一个高温的容器,在灼烧心肺。
谭小白直接半托着他上出租车。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门前,乐澄软得像是条果冻,没人扶着他,他自己就顺着门框往下秃噜。
谭小白死命拉着他,幸好乐澄瘦,摸出来他口袋里的钥匙,才把他扶进屋,放到床上,虽然醉得要死,但竟然没吐,一直等到乐书海回来,谭小白才放心回去。
乐澄完全没有一点意识。
他在床上平躺着,半梦半醒间,才听到有手机在响。
响了不知道多久,但他才听见。
迷迷糊糊拿起来,乐澄软着嗓音问了一句:“喂?”
“乐澄。”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冷,“怎么才接电话。”
乐澄听见熟悉的音色,低头,勉强从重影的手机屏幕上分辨出来是谁。
“哦……周时锐。”乐澄傻乐了两声,“给我打电话干嘛?”
尾音上扬,听起来还怪高兴。
周时锐顿了顿,几乎是一针见血:“喝酒了?”
“谁喝了呀!”即使处于醉酒状态,乐澄仍然保持着一种说出口就完蛋的潜意识,“没喝呢!”
实际上大着舌头,音调都快会拐弯了。
周时锐:“喝了多少?”
“都说了没喝。”乐澄闭着眼皱眉,还挺不耐烦的,“你这人真烦人呢。”
隔着电话,都能听出周时锐的呼吸一滞,用一种诡异的低沉的音调说:“我烦人。你怎么答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