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苍九公正抬头,恰好跟于和四目相接,两人颔首示意。
马天池气愤之下,便要上台,被苍九公拦住道:“奎儿并不大碍,事后于和定会登门致歉。若不如此,我也不与那碧霞宫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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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昆仑派的弟子何澄从自家门派大旗之下飞身上台,便想挑战夏遂良。
那昆仑派的派主卧佛昆仑僧,却出声道:“何澄,下去了罢!你并非夏遂良之敌手!”
何澄闹了个脸红,但不得已,只能听从师父吩咐,翻身又下台而去。
此时倒真有不少年轻好手,皆有跃跃欲试之念头,绝大部分却被自家前辈止住。因为不少门派的门长,见方才夏遂良赤手空拳只几个回合,便进逼马奎棍影之中,又将其只一掌便打下台去,都心知这夏遂良内功深厚,身法奇特,且技艺超群,个个自忖未必便胜得了这碧霞宫年轻后生夏遂良,何况各门派自己属下弟子?
此时,房书安正前方银网门大旗之下,一名年肤色黝黑的青年,也是二十岁出头,甩掉外罩的左衽大襟衫,露出内里对襟无领无袖的背单衣靠。显然乃渔民之装扮。不过此人下身倒未穿灯笼裤,脚上也是穿着纳底鞋。
这人手中仗一把分水峨嵋刺,拨开人群,走到台前十步之处,顿脚起步,纵身而起,踩在高台的边缘,空中虚踏一步,落在高台之上。
这人走近夏遂良,眼中透着一丝仇视,朗声道:“在下南海银网门现任门长燕继慈!夏遂良!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
夏遂良冷冰冰道:“那你登台作甚!日已向西,莫要耽搁天下英雄的功夫!”
燕继慈厉声道:“你碧霞宫计成达何在?我要与计成达一较高下!”
夏遂良眼神扫过燕继慈,厉声喝道:“计成达月前被少林寺所擒,少林寺不辞辛苦,一路押解到这三教堂。待武圣人之位选出,自会对其公审。此事早传遍天下。你明知此事,却来想问,分明是故意屈辱于我!若要比武,放马过来。若是寻衅,待后几日评理大会,再说不迟!”
燕继慈撇了一下嘴角,对着天下英雄道:“碧霞宫计成达欺我银网门,杀我父兄!我此次不远万里到此,便是要这这大会之上讨个公道!我燕继慈在台下,见你碧霞宫神奇之极,便忍不住上台来!天下成名的剑客多矣,天下门派高人多矣!天下为昔日金龙教如今中原牺牲者多矣!无论哪个被推举为江湖武圣人,只要能秉持公道,银网门无不服从。”
夏遂良欺近一步道:“此事轮不到你来鸹噪!到底比还是不比?”
燕继慈发狠道:“哪个便怕了你么?进招吧!”说完,一挺分水峨眉刺,一式“笼熊回身”,脚下立住虎步,将手中峨眉刺平推而出。
夏遂良见对方招数不急不徐,极是沉稳,便等燕继慈一招使老,方始迈开流云步,贴着刺身逼近两步,探出兴唐灵人掌,便打向燕继慈。这套路仍与击伤马奎一般无二,可难就难在,夏遂良的身法似乎永远比对手快上一截。纵便是如法炮制,对方仍是无可抵御。
燕继慈只得一式“劈雷击地”,脚下转过大半个圈,手腕翻转横裹,略过前胸,令夏遂良手掌无法进击,继而便要讲手中峨眉刺向下刺往夏遂良下盘。
夏遂良冷笑一声,只略微一收掌力,待燕继慈向自己上腿刺来之际,便一掌打向峨眉刺的中环。掌势内力雄厚,燕继慈不敢硬接,将手中峨眉刺松手。峨眉刺堪堪落地之际,燕继慈早用脚尖接住,复而挑起,双掌在峨眉刺中环上一击,那峨眉刺竟一分为二,变成了一对儿,分握在燕继慈左右手中。
夏遂良喝一声:“取巧之术!无用之极!”随即赤手空拳,出招制敌。
十个回合之后,燕继慈虽手中有兵刃,却被夏遂良掌影逼得难以出击,只能舞开峨眉刺护住周身。突然之间,燕继慈觑着一个间隙,将左手中峨眉刺陡地掷出,便如一柄大号的回旋镖,朝着夏遂良削去。
徐良瞧的清楚,心中暗道:“我四叔的兵刃也是峨眉刺,但却没有这燕继慈的招数奇妙!这偌大的峨眉刺竟还可以有暗器的手法!”
孰料那夏遂良哈哈一笑道:“雕虫小技!”,随即一侧身,飞起一脚,正中峨眉刺中环,将峨眉刺踢飞之上,立时便不再旋转。待到峨眉刺直直落下之际,夏遂良伸手便握住中环,满运内力,飞掷而出。夏遂良心知计成达已然得罪了银网门,这燕继慈便是要在这大会上怀碧霞宫的名头儿,若是自己下毒手,便坐实了碧霞宫以大欺小,遂忍住心头之气,并未对燕继慈存了杀伤之心。
就在少林寺欧阳春准备飞身上台去救燕继慈之际,那只从夏遂良手中飞出的峨眉刺,直挺挺刺在燕继慈身前,并未射向燕继慈。
燕继慈情知自己绝不是夏遂良的对手,也不言语,将地下的峨眉刺拔出,与手中的峨眉刺扣在一起,合二为一,冲着夏遂良瞥去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后,纵身下台而去。
方才欧阳春在台下对燕继慈极为关切,见他无恙下台,放下心来,但是紫胡子大和尚心中有些不悦,朗声道:“大擂摆到今天,已然五日!天下足有数百门派,大部分门派的年轻一代弟子们,都已登台献艺。再比下去,便是兵刃相见,必然便会有死伤!这武圣人和十大派,还推举不推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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