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王拍拍手,随从揭开了锦布,一只雪白的孔雀出现在众人眼前。
“呀!居然还能看到这圣物!”众人都大叹起来。
苏语也很兴奋,白孔雀据说已经消失了上百年,没想到今天能亲眼看到。这高傲的鸟儿轻轻转动它高傲的脖子,冷冷地看着围着它的俗人们,长长的白羽毛拖在后面,阳光落在这雪般的羽上,仿佛让人看到了山顶最圣洁最干净的雪。
“可惜它不肯开屏。”祺王走过去,接过侍卫递来的折扇,钻进铁笼中,在它的头上轻轻拍了拍,三枝冠羽立刻散开,艳色的爪连退好几步,雪羽从铁笼里探出来,却依旧合得紧紧的,不肯让人看到它的绝尘的美。
“还真是神鸟。”太后点头赞叹。
“还有,太后随侄儿来。”祺王又扶住她的手,引着她往前走去。
太后的后花园里有小池,众人尾随而来,却没在湖边看到任何东西。
“祺王,你带哀家来看什么?”
祺王手指一掸,几名随从立刻上前,弯腰在水里拉扯了一下,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水面上激荡起了无数束晶莹的水花,高高喷向天空,又纵横落下,再重复喷出,这回喷到天上时,只听到数声炸响,有彩色的流光和水柱融在一起,把水柱染成了绚烂的彩色。
“呵,这是什么?真是新鲜有趣。”太后乐了,往前走了几步,好奇地看着。
“这叫随珠,是小侄府中的术师炼丹时意外所得,放进水中便会爆开,小侄让他们改进了几回,就成了这随珠。”祺王笑着,双手负在身后,仰头看着天空中的彩色水柱。
“你呀,心思全在这上面了。”太后嗔怪道。
“太后莫小看这个,随珠还有一个乐趣……”他俯到太后的耳畔,小声说了几句,太后顿时一脸惊讶,小声问:“真的?”
“太后可以试试。”祺王神秘地笑笑。
太后的金指甲在他的手背上敲敲,小声说:“就你鬼精。”
“呵,太后这是赞还是贬哪。”祺王笑着,又是一拍手。
随众又放了一排随珠下水,那水珠往岸上浇来,站在前面的女子衣裳都沾了水,开始惊呼着后退,不知道谁先尖叫了一声,场面顿时就乱了,你踩着我的脚,我撞着你的人,她勾着她的发……
苏语本是站在人群最后面,见到生乱,赶紧后退,不知谁在她身后猛地推了一把,收不住脚,又撞上了前一个女人,那女人一声尖叫,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拽着她一起跌进了池水里。
“快,快捞起来。”太后赶紧让人下水。
池水特别冰,那些随珠就在身边浮着,水雾太大,根本看不清东西,苏语挣了几下,想浮上去,可那女人跟疯了一样抱过来,一面惨叫,一面往水里拽她,她挣不开,被那女人拖着呛了好大几口声。
几声扑嗵之声,有人游过来,苏语迷糊中看到有人一掌劈在那女人的胳膊上,她痛得松了手,那手掌又扶上她的腰,把她举出了水面。
哗啦啦一声响,她扶着那男人的肩,连声咳嗽着,顶着一头的水大喘不停。
男人就这样抱着她的腰,把她顶上了岸,她缓过神来一瞧,这满身水的人,却是祺王!
“快,带祺王和苏语去换衣。”太后抓着桂芸嬷嬷的手过来,大声吩咐。
宫婢们扶起苏语,拖着她往前走,她扭头看,她先前站的那方向上围着好几个女人,叶素简和秋玄灵都在那里,秋玄灵一脸担忧,叶素简却是满脸的冷漠讥笑。
推她的是谁?
就在太后偏殿里脱了湿衣,用锦被包着,等着宫婢们拿了衣过来给她换。外
面传来了谈笑声,她跳下榻,走到窗口往外张望一眼,密密花树之后影影绰绰的,数道高大身影进了院中,是君澜之、君墨言他们下朝了!
她躲在窗边,看了会儿,只听到有人大声笑道:“齐王就是齐王,依然和当年一样风流骁勇,只是不知如今是如何宠幸你的美人们?”
这是嘲笑,也不知谁如此不怕死?
她不敢开窗,往窗子缝隙里往外看,那说话的人也是王袍加身,看来是远去封地里的王爷们回来了,她见过的王爷少,不知道这是谁。
“怎么,十弟对本王的榻中事很感兴趣?”齐王哑哑地说着,听不出喜怒,平淡像潭静水,不起波澜。
十弟,就是聂王!君西达,今年顶多二十岁,两年前封聂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