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浑身力气尽失,杨怀微的嗓子并没发出声音,何风疑惑地弯下腰,问:“你说什么?”
杨怀微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何风始终跟她保持距离,他害怕杨怀微还记恨上次的事,不太敢靠近她,万一她一激动从天桥上跳下去,他就是长八张嘴也说不清楚。
“没事的话,那我走啦。”他耸耸肩,长腿一迈,就要下台阶。
“等等,”杨怀微使出全身力气,出声叫住他,“你能帮我买瓶矿泉水吗?”
何风看到她手里拿着的空瓶子,视线再往上,看到她过分苍白的脸,皱眉道:“你还能站起来吗?”
杨怀微又摇了摇头。
何风深吸一口气,重新走上来,将手伸到杨怀微面前说:“要是不介意,我扶你找个阴凉地方吧。”
杨怀微体内的药效已经开始发挥作用,虽然此时身体虚弱,但她的情绪已经逐渐转好,她缓缓抬起胳膊,将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放在何风宽厚的掌心。
“谢谢。”她小声说。
何风挑了下眉,没想到杨怀微态度这么平和,他赶紧弯腰把人扶起来,两人一起往学校对面的奶茶店走去。
杨怀微最近很关注各种篮球赛事,有时放学回来,书包里还塞着几张NBA球星的海报,甚至还破天荒主动联系杨晖,托他带了一双限量版的篮球鞋,说是给班级里男同学过生日买的礼物。
为此杨晖特意找时间郑重跟女儿谈了一次话,内容大致是她现在处在人生关键时刻,最好不要分心做些和学习无关的事,浪费宝贵的时间。
杨怀微很直白,“爸爸,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不要早恋。”
杨晖笑得很包容,“如果你能保证不耽误学习,我不反对。”
“那怎么可能?”杨怀微说,“爸爸,你就是这样哄那些女孩的吗?表面上处处为她们好,实际上寸步不让。”
“你放心,我比她们稍微聪明点,我知道自己最想要的什么,就算真的行差踏错,我也不会后悔,因为那是我的选择,至少当下我得到了想要的。”
杨晖发现,即使他很努力在修复跟女儿的关系,但女儿对他的敌意却越来越大,到如今,他们甚至连心平气和谈话都做不到,这让他感到很挫败。而小儿子杨怀枫,因为太小,一直是由方素梅照顾,跟他就更加不亲。
这让他开始有了危机意识。
谈话到最后,杨晖为了修复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形象,也只能在态度上妥协,“好,既然你什么都明白,爸爸也不多嘴了,反正无论如何,爸爸永远是你的后盾。”
杨怀微没想到自己的挑衅就这么被他轻易化解,表情难得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