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哪怕云锦没有从况味和唐氏嘴里知晓魏铮的身份,只单单看魏铮身上价值千金的云锦衣料,以及他腰间佩戴着的碧玉环佩,一瞧便知价值连城。
一等国公府的世子爷,于她这等平民百姓而言就如同居于九天宫阙上的贵人。
她不能生出半点异样的心思来。
尤其是在她知晓宁兰生的多么貌美如花的时候,心里早已被深深的自卑感充斥着。
譬如此刻,宁兰走进前厅的时候没有留意到在插屏后的云锦。
云锦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便决定不出事叨扰这对夫妻的独处。
也是昨日发生的事太过匆忙,况味与唐氏不曾与云锦交代过宁兰是魏铮妾室一说。
只看宁兰墨发里佩戴的金钗,以及她身上的衣料,断断瞧不出她只是个妾。
云锦自然把她当成了魏铮的正妻。
既是郎才女貌、公子贵女的天定姻缘,她实在不必庸人自扰。
云锦正自嘲一笑的时候,坐在魏铮身旁的宁兰也哽咽着开了口道:“爷,这七情散多半是夫人派人来下在您身上的吧,可她是您的妻子,她怎么舍得这般对您?”
云锦霎时瞪大了眼眸,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夫人?那宁兰不是魏铮的正妻,只是个妾室?
刹那间,云锦那颗枯萎了大半的心立时重燃了些花火。
想来她与宁兰的出身也差不了多少。
宁兰能做到的事,兴许她也能做到。
宁兰痛哭流涕了一场,许是觉得自己太过失态,便收起了眼泪不再哭泣。
说了一会儿话,便到了该喂魏铮喝药的时候。
无名匆匆地端着药碗走进了前厅,左右环顾了一番却只瞧见了宁兰,不见云锦。
他立时疑惑出声道:“神医去哪里了?”
宁兰连忙抹了抹眸中的泪,佯装成一副无恙的模样,只道:"什么神医?"
“云锦姑娘啊,她昨日在这儿守了世子爷一整夜呢。
”
无名没瞧出宁兰的异样来,只道:“要奴才说,这位神医人可真是好呢,不仅医术这般精湛,照顾人的时候还十分细心。
”
宁兰点点头,从无名手里接过了那药碗,一勺一勺地喂进了魏铮的嘴里。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况味和唐氏赶来前院打探魏铮的情况。
想到魏铮还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宁兰便忍不住落泪。
“我们爷这一回可是遭了大罪了。
”
她话语里藏着无尽的怜惜。